王老腊看见这个字,脸色唰一下子就变了。
抿着嘴唇好一会没说话。
直到我开口问道:“干妈,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老腊没有回答我问题。
将地面另外两个碗挨个掀开。
我分别看见这两个碗碗底的字——孤,贫。
“唉!”
“还是命啊!”
王老腊将地上三个海碗收了起来。
始终没有跟我解释这个夭字的含义。
她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仓房内,又从仓房里推出一口棺材,棺材盖子上布满灰尘:“这原本是我给自己买的,想着死了那天就能用上。”
“没想到今天下给你用了。”
哑巴晃儿哥用湿抹布擦拭掉灰尘。
站在王老腊身旁,拉住她的手:“阿巴!阿巴!”
“儿子,没事,妈现在还死不了呢。”
“阿巴!阿巴!阿巴!”
“不用你,妈自己来!你把妈的那套家伙事给妈拿来。妈得救你小弟,妈得救你弟啊!”
“阿巴!”
哑巴晃儿哥从屋子里头拿出来一个老式手提箱和扎纸人所用的道具。随即开始用卷尺重新丈量我的身高,腰围,臀围,一比一搭建起纸人最初始的骨架。
她用的浆糊颜色和普通浆糊颜色不一样。
看起来与人类肌肤颜色完全一致。
一张又一张的肉色纸被浆糊糊在骨架上。
她速度很快,每一步都好像千锤百炼的极为熟练,轻而易举制造出一个和我完全一致的纸人身子。
“二子,制作纸人最关键的就是头!”
“头藏精气神。”
“只要把头做好了,死物也能成活物!”
她开始用往一个椭圆形磨具里填方硅胶。
期间不断的捏造着让这硅胶在磨具里完成最好的定型:“以前不像现在,以前的人手艺才高超呢。”
“就像你师傅,他用纸糊的脑袋都能把一般小鬼骗住。听我奶奶说,我爸小时候就喜欢进乱葬岗吓唬鬼玩,那一吓唬一个准。”
“到我这,就没那么灵了。 ”
“要不然昨天晚上就把事给解决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定型硅胶拿出来。坐在地上,将硅胶放在双腿膝盖,用笔在硅胶上画器官。
描眉画眼很是顺畅。
唯独她没有在眼睛里画出瞳孔:“头藏精气神,眼藏气魄魂。一个纸人能不能糊弄住人就得看它的眼睛,有了神韵,才能活过来。”
她将一个脑袋完全画好。
除去没有瞳孔,和我完全一样。
甚至如果她点上瞳孔,在我看来真跟画龙点睛一样,这个纸人就能活过来了。
“差这一点,你就差很多。”
“儿子!”
王老腊亲启冲着脑袋叫了一声。
“干妈!”
那颗脑袋嘴巴闭合竟然出了声音。
这下我完全惊了。
一个纸人的脑袋怎么能说话!?
而且连声音都是跟我没有任何差别的,至少在我听来是完全一样的。
“儿子!你看那边!”
王老腊突然指了指我身后。
我回头看了过去。
“嘭!”
忽地。
哑巴晃儿哥一个重击砸在我脖子上,当场把我砸晕过去。这一晕等我再醒来,天色已晚。
我躺在炕上。
脖子跟落枕似的疼痛。
脑袋迷迷糊糊,起身想要寻找王老腊。
发现王老腊站在门外。
此时太阳落山,王老腊家里没有开灯,农村的夜色总是带着一种黯淡和落寞。我勉强能看见她一个身体轮廓,刚想要下炕却发现一个严重问题。
我眼睛看东西不再是红色了!
是王老腊把我眼睛治好了!?
“干妈!”
我喊了一声。
王老腊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即又向我招招手,示意让我跟她走。
我立马下炕跟在她身后来到院子里。
院子大门口燃烧着一根超长的天地香,燃烧出来的烟雾没有随着微风四处飘散。反而呈螺旋式向上上升,且那口被擦拭干净的棺材上挂着一朵大白花。
棺材被架子和麻绳悬挂在半空。
是敞开的,没有盖盖子。
棺材前后两侧各自立着一根被点燃的蜡烛。
王老腊带我走到棺材旁边。
这时,我才听见她跟我说话:“儿子,今天晚上你不管听见什么都要在棺材底下躺好。”
“过了今天晚上,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我一听她让我躺在棺材底下。
就来了好奇心往棺材里一看,就看见白天按照我身体尺寸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