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侯夫人终于开口道:“宁阳,你这样闹,只会让阿颂更反感。”
“反感就反感,反正他又不肯娶本郡主了。”宁阳横蛮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我看谁敢!”秦承颂大步进来,一声冷喝。
宁阳大惊:“你不是去上朝了?”
秦承颂一把掐住她的喉咙道:“是不是以为没人敢治你?”
他的手指如铁钳一样,宁阳脸顿时憋得通红,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一个劲地拍他的手,两名侍卫上前营救,被长顺两脚踹开。
“我秦承颂活到现在,没怕过谁,敢动我的人,我就掐死你。”
感觉宁阳眼睛在翻白,双脚乱蹬,再掐下去真会死人,默言吓得大喊:“放手,快放手,你真会掐死她的。”
秦承颂横她一眼:“她是真的想杀你。”
“我知道,但你杀了她,皇上肯定会怪罪的。”
“关你何事,我抵命就是。”秦承颂冷哼道。
这人……
他还真的越发用力,宁阳晕过去了,默言一急,上前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你……”他终于松手,默言转身就逃,被他抓住衣领子拎回:“你这是第二次咬我了
。”
默言抱头大喊:“我错了,对不起,再也不敢了。”
侍女掐人中,宁阳终于醒转,大口大口喘着气,惊恐万状地看着秦承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年幼时象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她说什么他都听,长相不那么好看,宁阳喜欢清雅俊秀书生气的,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刑,老侯爷在世时,向皇帝提过一嘴,说要让她当儿媳妇,皇帝还答应了,后来他见了她就象老鼠见了猫,转身就跑,那么小的人就知道害羞……
十三岁那年她看上了阮太傅的孙子京城第一美男子阮逸枫,跟皇后闹着要嫁,还跑到秦承颂跟前骂了他一顿,骂了什么现在不太记得了,无非是不喜欢他,说他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
他自小就沉默寡言,不爱与人说话,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推了她一把跑了。
后来那阮逸枫意外坠亡,阮家就怪是他行凶,而那年老侯爷战死沙场,他逃往北境……
十年后回到京城,他已经是先锋大将军了,二十三岁的青年意气风发气宇轩昂,比起京城那些娘娘腔的奶油书生强太多,宁阳后悔了,可他却再不肯正
眼看她。
喉咙好痛,刚才,离死亡只是一步之遥,那种濒死的感觉钻入了宁阳的五脏六腑,这个男人是阎罗化身,他就是个大煞星,听皇帝说过,在北境时,他曾一人杀入千人阵中,杀敌近百,自己也满身是伤,鲜血淋漓。
宁阳怕了,对这个男人的畏惧深入骨髓,每个毛孔都是对他的惧意与抗拒。
侍女扶起她,愤怒地瞪向秦承颂,想说句场面话,一张口宁阳就捂住了:“走……”却发现,发出的声音沙哑之极。
侍女泪流满面:“郡主……咱们去找王爷。”郡主的脖子又红又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混账,逆子!”宁阳一出去,侯夫人就气得扫了桌上的茶具,骂道。
碎茶瓷溅到默言身上,她吓得后退两步,被人一把揽住肩:“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过来吗?”
默言瞄了眼侯夫人:“那个……”
秦承颂却不理侯夫人,半抱半推着默言朝外走。
“自从顾氏进了门,大爷就越发不象话,对夫人您更不敬了。”还没出门,就听见虞妈妈在火上浇油。
“这个逆子!”侯夫人似乎心疾又犯了,声
音比方才虚弱很多:“你有本事就时时刻刻守着她,别让人有空子钻。”
梧桐树下,秋阳透过枝丫洒在铺满枯叶的路上,斑斑驳驳明明暗暗,默言的心也跟着恍恍惚惚高高低低,秦承颂突然站定,默言撞到他的背才抬起头。
“你怕我?”男人转过身,星眸微眯。
刚才,他眼中杀气盛腾,她真觉得他会杀了宁阳,默言来自现代,虽是医生,但从未见过真正杀人的场景,说不怕是假的。
“你……吓到我了。”
秦承颂抬手,默言下意识一躲,他浓眉一皱,放下手狠狠瞪她。
又生气了!
默言忙象讨好主人的小狗蹭过去,他用力住她的肩,抬手将她脸侧拂动的发丝挽至耳后。
她的心其实提到了嗓子眼,本能的知道他不会对她如何,本能的知道自己能讨好他。
“我有分寸!”看她绷得紧紧的象只被猎人捉住的小白兔,一门心思想逃又不敢逃的怂样,秦承颂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可她是郡主啊,你这样……皇上肯定会怪罪吧。”默言还是很担心,虽然很想离开他,离开侯府,但她也不是傻
子,侯府里,他是唯一能保护她又愿意保护她的人,他出了事,自己也死路一条。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