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
安室透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蔑且漫不经心,“你们的观察力真的很差劲啊。”
他故意将‘啊’字拖得很长。
因为安室透心里同样清楚,既然已经做好了铺垫。
自己就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种微妙的平衡——既要保持足够的挑衅性,以分散茱蒂·斯泰琳和安德雷·卡迈尔的注意力,态度方面又不能过于起伏,以免引起他们不必要的警觉。
当然,也存在两人依旧浑然不觉的可能性,但这种风险,他不能冒,也没有冒的必要。
茱蒂·斯泰琳被安室透的态度彻底激怒,正要毫不留情地回怼过去,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那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悄然间已经绕到了自己和安德雷·卡迈尔的斜后方。
没有实质性的威胁,也没有言辞间的恐吓,却给人带来了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
“喂,你们还要磨磨蹭蹭地拖延到什么时候?”
叶更一的声音冷冽,用不耐烦的语气道,“我的时间,可没打算用在浪费围观你们的戏剧表演上!”
某位叶姓教授觉得自己模仿琴酒的‘没素质’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当然考虑到下一次的经费,这种话原则上他肯定也不会承认。
戏、戏剧表演?!
茱蒂·斯泰琳的呼吸猛地一滞,心中的怒火瞬间被一股莫名的茫然所取代。
所以,自己的火气到底该朝谁发?是该怒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氷見紺,还是继续和安室透针锋相对?
这一瞬间的迷茫,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氷、氷見先生,我们能理解你希望快些找到猫的心情,但也请你再多等待一下……”
高木涉见状,只好再次挺身而出,充当和事老的角色。
实话实说,在这起错综复杂的案件中,他的压力同样不小。
毕竟,对于办案现场莫名其妙混进来侦探这种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处理一群人动不动就吵起来的场合,他的经验确实不多,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_)……
看到你这幅没用的样子,我突然就‘卡词’了……叶更一控制住自己不让死鱼眼的表情显露出来。
他是做好了茱蒂·斯泰琳怒斥自己,然后强行将话题转移到涩谷夏子身上的准备。
结果……
是自己的言辞太柔和?亦或者他们的脾气都这么好吗?
“安室老弟,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快点说吧。”目暮十三也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微妙变化,压低声音催促安室透。
这一声“老弟”,让某公安潜伏在组织里的卧底不禁一愣。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老弟了……安室透心中暗自嘀咕。
明明之前看到自己出现时,还说出了‘又是你啊’的嫌弃台词,怎么现在就突然变得这么亲切了?
不过,听目暮十三这么一喊,他心中那股继续挑逗FBI的念头还真就变淡了不少。
算了,还是快些破案吧……安室透心想。
否则继续拖延下去,还不知道熬了一夜的贝尔摩德会不会因为失去耐心而中途离场……
念及此处,他迅速重整思绪,就要通过凶手的用手习惯,点破那些不规则的圆圈,实际上是凶手袭击涩谷夏子后,为了用红笔掩盖意外溅到试卷上的血迹,才有意画得那么歪歪扭扭的时候。 站在旁边,依旧保持着那种不羁状态的叶更一,再次说道:
“怎么?那个涩谷夏子,已经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闻言,茱蒂·斯泰琳再也忍受不了,用带着颤抖的怒吼声驳斥道:
“你胡说什么!夏子还活着!”
“哦?”
叶更一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冷漠,“既然没死,你们不去问她,在这里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还是说,你们觉得她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你!”
茱蒂·斯泰琳被叶更一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也想去医院探望夏子啊。
可问题是她又不是医生,对夏子的康复根本起不到任何帮助,而且会过来现场这边,也是因为警方从夏子的手机里看到了自己昨晚的电话,所以才被叫过来的啊!
安德雷·卡迈尔见状,赶紧上前一步,看似是在解释,实则却是在宽慰茱蒂·斯泰琳:
“氷見先生,我们当然关心涩谷小姐的安危,只是找到袭击她的凶手也很重要!尤其…目前的情况很复杂,我们需要先寻找线索。”
“复杂?”
叶更一挑眉,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神立文幸身上:
“要我说,事情再简单不过。”
“你……你看我做什么……”
神立文幸好一阵紧张,“我都说了,不是我……”
“闭嘴!我可没有听你辩解的兴趣爱好。”
叶更一几步来到神立文幸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
神立文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体颤抖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