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蒲明安的剑劈下,明明是三岁小儿都会的劈砍动作,却让他手不能举,脚不能动,就连思绪也几乎被那刺骨的杀意冻结。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扫把突然横档过来,架住了蒲明安的剑。
邱五一边用扫把架着蒲明安的剑,一边劝道:“蒲长老,剑下留人,剑下留人啊。”
蒲明安瞥了邱五一眼,去势不减,一剑劈断扫把,直到剑锋与穆达的头顶接触,才收起剑。
“我的扫把。”
在看到扫把被劈断后,邱五心疼得心脏都缩成一团,他将扫把捡起来,摸了摸断裂面,琢磨着又要花多少钱才能将他的法器修好。
“噗。”
这时,穆达身后传来抑制不住的笑声,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在笑。
穆达回头呵斥自己的队员:“笑什么笑?”
一个队员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他抖着手指指向穆达的头顶,小声提醒:“老大,你的头发。”
穆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头顶有些发凉,伸手一摸,头发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穆达朝后伸手,命令道:“给我镜子。”
蒲明安好心将手里的剑还给穆达:“不谢。”
见穆达把剑当镜子照,邱五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小达,你还是别看了。”
可惜这话说晚了,穆达已经看清剑身上反射出的景象,他的头发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半,而分界线正是被蒲明安一剑劈出来的。
穆达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和蒲明安同归于尽。
几个队员扑上来将穆达牢牢按住:“老大,别冲动。”
“对啊,老大,你又打不过。”
穆达简直要被自己这群傻逼队员气死,他拼命挣扎,像一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螃蟹。
“行了,像什么样子。”
看着这场闹剧,邱五黑着脸怒斥,他还是太纵容穆达了,居然连点眼色都不会看,不过是几根头发,至于这样打生打死吗?
邱五一个看似四十,实际八十的老年人,自然不知道当代年轻人对自己的头发有多么看重。
这么说吧,有的人,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名字,穆达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自己无辜丧命的头发,穆达仍旧气不过,却又被几名队员压得死死的,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怒视蒲明安。
蒲明安不以为意,转而看向邱五:“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邱五前跨一步,将穆达等人挡在身后,然后恭敬地弯腰行礼:“蒲长老,我们是在追踪兽骨非法买卖一案。”
“兽骨?”蒲明安指着身后那堆集装箱,“你是说这些?”
没等邱五回话,穆达就已经扯着嗓子嚷道:“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来问我们?你要不要脸?”
“闭嘴吧你。”
邱五没好气地瞪穆达,如果他不是自己小舅子,他早一巴掌呼上去了,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
平日里对着自己队员作威作福就算了,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可现在面对的是蒲明安啊,就连他都得做低伏小,而穆达居然敢质问蒲明安。
也怪他平日太过纵容穆达了。
邱五给了压着穆达的人一个眼神,让他捂住穆达的嘴,自己转身向蒲明安道歉:“蒲长老,穆达年纪小,不懂事,希望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一次。”
蒲明安斜眼看他,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你谁?”
邱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他是修真部门行动分部的部长,可又清楚的知道,蒲明安连整个修真部门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这个分部的部长?
如果蒲明安心情好,他也许愿意搭理两句,可现在他明显心情极差,别说邱五了,就是辛朋文在这儿,他也照呛不误。
不过邱五到底也是一部之长,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端出一副笑脸:“我是邱五,五年前有幸跟着辛部长拜访过不言门。”
“哦,原来是你啊。”蒲明安想起每隔几年就会来大殿开会的那群人,他打量邱五几眼,“我记得那时候你就已经是筑基二层了,怎么五年过去,一点都没有长进?”
“最近太忙,疏于修炼了,疏于修炼了了,哈哈。”
蒲明安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但即便心里气得要死,邱五面上也只能笑着应下,末了,还加两声尬笑。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蒲明安看看时间,决定先将这群人打发走:“这批狼骨我还有用,你们走吧。”
“这…”邱五一脸为难,“蒲长老,您带走狼骨,我怎么跟辛部长交代啊?”
这时,好长时间没有做声的穆达突然冷笑了一声:“姐夫,让他拿走,辛部长已经到了,让他自己去和辛部长交代。”
说着,穆达举着手机摇了摇,手机界面上赫然是他与辛朋文的对话。
穆达被邱五呵斥后,气不过,干脆将这件事报到了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