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剑修,应当每日挥剑三万次。
蒲明安自认是一个优秀的剑修,所以他每日挥剑十万次,春来秋去,从不懈怠,直到...
他的剑断了。
蒲明安拾起断剑,从储物袋中拿出鲛绡,将断剑包裹起来。
如果有人在场,大概会惊呼,地下拍卖场一寸千万的鲛绡,居然被他拿来裹一堆破铜烂铁,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要的鲛绡给他啊,他愿意用自己的衣服来换。
但蒲明安丝毫不觉得用鲛绡包裹已经断裂、无法修复的剑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天:“是时候下山了。”
蒲明安走到山脚时,有一男一女正倚靠着山门,小声说着话。
准确来说,是男人在说,女人只低头玩手机,时不时敷衍地“嗯”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这两个人都是蒲明安的师侄,男的叫齐策,女的叫邵夏。
齐策正手舞足蹈地向邵夏分享他昨晚的一场艳遇。
“她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肤色像雪一样白,声音像奶茶一样甜美,皮肤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嗯,柔软。”
“你知道的,这样一个大美人,我根本把持不住。”
“嗯,把持不住。”
“我和她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夜晚。”齐策偏过头,让邵夏看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你看,这是她爱我的证明。”
邵夏这才把目光从手机转移到齐策身上:“那你告诉她,你有很多位美人了吗?”
齐策心虚地错开眼,这怎么能说,一说,美人不就跑了吗?
这时,蒲明安抬脚踏出山门,与齐策擦肩而过:“你的美人现在正在我床上。”
“啊!”
齐策惨叫一声,都顾不上给师叔行礼,踩着剑就往山顶冲去。
听到蒲明安的声音,邵夏条件反射地藏起手机,规规矩矩地向蒲明安行礼:“师叔早上好。”
蒲明安颔首:“嗯,早上的功课做了吗?”
邵夏像是生吃了苦瓜一样,将脸皱成一团,内心直呼救命,怎么就碰到蒲师叔了,整个不言门,除了蒲明安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每日挥剑三万次,她师父也做不到!
蒲明安一眼看出邵夏所想,看来严师弟还是太过放纵这群弟子,以后就让他们每日挥剑五万次好了。
他拿出一张传信符,在上面用灵力写了一个五字。
写完后,传信符自动变成一只小鸟,拍着翅膀往宗门大殿飞去。
邵夏浑然不觉日后的悲惨命运,还在抓耳挠腮地想着借口:“师叔,我...”
话未说完,从远处走上来一个穿着某邮制服的男人,他抱着一个巨大的快递箱:“谁是邵夏?”
邵夏赶紧举手:“我,我,我,我是邵夏。”
穿着某邮制服的男人将快递箱递给邵夏:“你的快递,请签收。”
“谢谢啊。”
邵夏签上自己的名字,心满意足地抱起快递箱:“师叔,我现在就回去做功课。”
“嗯,去吧。”
希望你待会儿也能笑得这么开心,蒲明安想。
邵夏抱着快递箱正要离开,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蒲明安问道:“对了,师叔,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邵夏这才发现,蒲明安那套由百名炼器师耗费三年打造的、号称神魔可挡、日月不及的法衣变成了一套灰扑扑的制服,和刚才那个快递员身上穿的制服一模一样,连裤脚上的泥点都一样。
蒲明安缩地成寸,一步走了很远,只让风送回一句:“送快递。”
“送快递?”
邵夏险些要抱不住自己的快递,她连御剑都忘了,抬腿就往大殿跑:“师父,不好了,师叔走火入魔了!”
邵夏气喘吁吁地跑到大殿,对师父严华光又重复了一遍:“师父,师叔说他要去送快递,可是,他知道什么是快递吗?”
严华光正襟危坐,他对蒲明安要去做什么并不关心,只关心一件事:“师兄走了吗?”
邵夏点头:“已经走了。”
严华光瞬间耷拉下肩膀,一个端肃威严的掌门没有了,一个吊儿郎当的修士出现了。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快,齐策,你也别罚站了,快去关山门。”
邵夏这才发现,齐策和一只白猫贴着墙根站得笔直,一人一猫头上都顶了个水缸,只是大小不一样。
齐策赶紧把水缸放下,搓搓手,厚着脸皮问:“师父,那我的美人也别罚了吧?”
严华光白他一眼:“谁让这只猫都快化形了,还跑到师兄房间里捣乱,不罚他罚谁?”
齐策根本没在怕的,师叔不在,师父就是只纸老虎,他抱着师父的胳膊,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反正他脸皮厚。
“师父,就放过他吧。”
严华光嫌弃地摆手:“行了,行了,赶紧关山门,要是待会儿有要债的,就用你的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