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独孤月的话语在邀月听来已经是一种羞辱了,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后还是选择了忍耐。
“独孤月长老,这是这五年来我宗应该交予贵派的俸禄。还请独孤月长老仔细点好。”
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后独孤月笑眯眯的对着邀月开口:“邀月宗主做事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这乾坤袋?”话到此处,独孤月微微陈凝了一下:“不知邀月宗主还像不像上次一样需要我归还于你啊。”
看着那老旧的乾坤袋,邀月心中虽有一丝不舍。
可独孤月话里话外的动作和意思还是让邀月毅然决然的开口:“不必了,此物就当我送予长老。”
“嗯,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邀月宗主不必远送。”独孤月拿到仙晶之后就作势欲走。
此次邀月的态度令他十分满意,看在仙晶的份上独孤月也就不愿再过多苛责。
可不必远送和不必相送是两个意思。
若邀月没有一点眼力,独孤月当然也不介意自己返回斩仙门内教育教育他们门下弟子。
邀月深知这一点,他本就不愿在这五年一度的日子横生枝节。
因此他强忍着愤恨将独孤月送出了斩仙门。
看着独孤月缓缓离去的身影。
邀月只觉得浑身都被气的颤抖。
斩仙门内的弟子们再度经历了这一幕后也开始散去。甚至有的弟子打击之下已经有了转投别家门派的想法。
毕竟如斩仙门这般小派在仙界南域之中还是为数不少的。
常年备受压榨之下的斩仙门,所能发放给门下弟子用以修炼的资源也是少之又少。
当天夜里,就有数名弟子趁着星夜出走。
邀月虽然感应到了他们的离去,却也没有出言挽留。
只不过邀月看似洒脱之下内心也不乏悲哀。
从南域之中有名有姓的大派跌落至此,邀月可以算是把人情冷暖经历了一个遍。
想他初来斩仙门时,那是何等的威风。
在各派地盘中游历之时,又有哪个门派会因为自己宗门的名字而出声。
可现如今呢,就拿秦浩来说。
虽然他因为邀月的造星计划,已经在附近门派之中小有名气。
可因为宗门名字的缘故,他外出之时也时常被人刁难。
邀月在心里暗恨着自己的不济。
夜夜月华初上之时,他时常一人枯坐屋脊对月饮酒。
邀月,邀月。
真如他的名字一般,唯有举杯邀月才能排遣自己心中的孤寂。
独孤月所说的话就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邀月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似乎是看出了邀月内心的伤痕,秦浩这几日时常陪伴着邀月饮酒。
一天夜里,当邀月再度朝着天空举杯之时。
再也看不下去的秦浩骤然出声:“四年之后的南域比武大会,我打算参加。”
听到秦浩的话后邀月也停下了手中动作,他诧异的看了一眼秦浩后这才开口:“不用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我这斩仙门早已经破败不堪,你也该去寻找暮雨秋了。”
秦浩后来也曾与邀月说过他与暮雨秋的故事。从那时起,邀月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何日夜苦修。
因此即使斩仙门如何落寞,他都没有出声让秦浩参加南域的比武大会。
秦浩看着手中那杯澄澈的酒液开口:“如今又是一年即将过去,我有预感年内我即将再次破境。四年时间我未尝不可能修炼至散仙境界。”
邀月看了看秦浩后又将望向天空,带着一丝寂寥的话语从他口中传来:“就算是修炼到了散仙境界又能如何。南域广袤地界内的世族豪阀如天上晨星一般多。无数天材地宝的堆砌之下,如你这般年岁的玄仙怕是也有。”
“总得试试,不是吗?”秦浩也将目光望向了天空之中那轮皎皎明月。
即便是看似绝无可能的撼天之举,他也想尝试一番。
犹豫了一会儿后,邀月饮尽了杯中酒水。
冰凉的酒液缓缓划过喉咙,邀月的声音也清晰的传进了秦浩的耳中:“你想去便去吧,斩仙门亦有一票名额。我可以断定,除你这种怪胎之外斩仙门内再不会有人愿意主动参加。”
“好,那就如此说定了!”秦浩的目光灼灼,双眼之中绽放而出的精芒似乎要掩盖住天上的三轮明月。
“此事,当浮一大白!”邀月肉疼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壶酒水,放在了他与秦浩之间。
屋脊上的琉璃瓦反射着月光,映照着两人宛如谪仙。
“当浮一大白!”
与邀月共同饮尽壶中酒水后,林寒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自己院中。
第二天白日里,大龙就急三火四的推醒了秦浩。
“嗯?”秦浩揉了揉双眼并未清醒。
看着秦浩的模样大龙简直想给眼前人两巴掌:“你疯了吗?平白无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