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辛本来在紧张对方是不是认出了他,听到这话后他大脑宕机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疑惑出声:“哎?为,为什么?”
这话出口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说的似乎有歧义,好像他不想在她这里待着一样,赶紧改口:“不,我是想说,前辈为什么指定我留下呢?”
是仅仅看他顺眼,还是真的如他所想,认出了他?
泠鸢听到这话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是对自己有好感吗?为什么这么问?
不过奇怪归奇怪,她还是给了他一个答案:“没有为什么,看你比较眼熟罢了。”此话一出,郦辛的眼中好似瞬间有了希望,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总算是有了些许波动。
这句话的意思……是,认出了他吗?前辈还记得他?可为什么没有厌烦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让他留下呢?
前辈,是不想他难堪吗?
郦辛这辈子都没觉得有哪个时候能像今天这般让他高兴,他不敢再看,赶紧低头:“既是前辈吩咐,那弟子自然愿意从命。”
这就对了嘛,他要是不留下,她都怕自己一个说不准就让宁逢整死了。
虽说他现在还不是药毒双修的圣手毒医,但应该也已经入门了,按他对自己的好感,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宁逢对自己下毒还无动于衷吧?
有个懂毒药的人在旁边,至少可以稍微放下心不用太担心会被毒死了。
泠鸢和郦辛都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但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师父安排别人顶替了自己位置的陆祈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泠鸢,表情活像被背叛的怨妇:“师父,弟子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让别人代替我?
泠鸢本来都打算开摆了,一听这话回头一看陆祈委屈巴巴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头就痛起来了:她似乎也没干什么事吧?这个表情是要干嘛?
不过心底腹诽归腹诽,马上就要解放可不能缺了他,泠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幅样子,但还是本能地找了个借口安慰:“你在说什么?你今天唯一的职责,就是好好上台比赛。”
当弟子的不想着拿下胜利,搁这委屈什么呢?
泠鸢本来自己都觉得似乎找的借口不太好话也没说好,但神奇的是陆祈听了这话瞬间就恢复正常了,对泠鸢行礼:“师父教训的是,弟子受教。”
?她刚刚有说什么很有哲学很有道理的话吗?
陆祈才不管怀疑人生的泠鸢,他已经听出了师父的言下之意,他应该好好比赛拿下胜利,师父是端茶送水这种事会影响他的状态所以才让别人来做的。
说到底这家伙不过一个御灵门的外门弟子,连上台比试的资格实力都没有,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即使他被师父救过,可是以师父对那件事避而不谈的冷淡态度,谅他也不敢直说。
这么想下来,他也只能暂且让出这个位置由他人代替。
其实师父的安排很合理,若是她不这么安排,自己就算下去比试了,恐怕也会一直担心宁逢会不会趁虚而入对师父大献殷勤。
有外人在,他到底能收敛些。
自己想通了一切,陆祈对这件事也就没那么抵触了,他朝泠鸢行完礼,随后不等她回应就留下一句“弟子这便去备赛”转身下了高台。
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但莫名其妙解决了问题的泠鸢虽然满脑子问号,但见问题解决她也乐得糊涂,端起一边的茶杯开始补水。
御灵门供应给各大宗门长老的灵果灵茶都是现在能拿出来的第二好的(第一好的在掌门席),自然不可能轻易调换,所以即使郦辛端来的已经是那一堆中最好的一份了,可茶还是苦的。
泠鸢即使闻到味道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苦到了,一边的柳严初一个早上都没什么存在感,就是在等这个可以顺理成章拿出糕点的机会。
见她端起了茶杯,柳严初就迅速取出了糕点递了过去,尽量装作不在意:“比赛时间还久,光喝茶未免太过无趣,吃些甜点吧。”
刚压下舌尖苦涩的泠鸢闻言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柳严初被她看的心下紧张,但对方到底是没说什么,放下茶杯伸手打开油包:“四长老有心了,多谢。”
“咳,不必客气,这只不过是之前去山下巡查时百姓们送的,我不爱吃甜,便送给你好了。”
虽然觉得对方的话有些奇怪,不爱吃为什么不送给宁逢给她,但泠鸢看了眼他的喜恶值,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他的好意。
反正以他现在的好感度应该是做不出帮好友下毒毒死自己这种事的,再说旁边还有鉴毒大师,不用担心。
本来就被苦的直想掉眼泪的泠鸢见有人递台阶那叫一个高兴,迅速拿过桌上的油包打开,取出甜点就咬了一口。
啊,是甜滋滋酥脆脆的口感,对味了!
感谢大好人柳严初送来甜点救她小命!
吃到甜点可算有了些精神的泠鸢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