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然的修行者们。
“或许,我日后得找个机会跟国师聊聊”她心里默默想道。
“思齐堂”内。
沈丘悄悄转过头,瞥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顾旭。
半个时辰过后,顾旭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阵法,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阴爻”和“阳爻”。
在沈丘看来,这个符阵的模样很非常丑陋,不仅不对称,而且连接在各种卦象之间的线条乱七八糟,就像是乱麻一样。
跟沈丘以前见过的所有阵法都不一样。
随着顾旭往阵法中注入真元,这些线条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他这是在做什么”沈丘微微皱起眉头。
不过,沈丘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琢磨顾旭的想法。
因为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思路。
金陵沈氏作为富甲天下的豪门,名下拥有众多的产业。最近这些年里,随着家族中的年轻一代成长起来,也渐渐地接替长辈们,承担起了管辖这些产业的责任。
当然,像沈丘这样不受待见的庶子,不配独立经营家族的产业;更多时候,他的身份是嫡兄沈桦的私人助理平日里藏在幕后给沈桦出谋划策;当沈桦出去逛窑子的时候,去帮他谈谈生意。
他的灵感,来自于顾旭纸上的阵图,也来自于在算盘广泛普及之前,账房先生们会使用到的“算筹”。
“算筹”是一系列同样长短和粗细的小棍子,一般长度为十三到十四厘米,多用竹子制成,大约二百七十几枚为一束,放在一个布袋里。在需要计数的时候,就把它们取出来,放在桌上、炕上或地上都能摆弄。
按照筹算的规则,算筹记数的表示方法为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再用纵式,千位再用横式,万位再用纵式等等,这样从右到左,纵横相间,以此类推,便能表示出任意大的自然数。
“虽然我看不懂顾大人的阵法,但是我大概能猜得到,他用的是化整为零、化复杂为简单的思路,”沈丘暗暗想道,“毕竟,我能看懂他阵法中的每一个微小的组成部分但是当它们连接在一起时,我就看不明白了。
“或许,我可以尝试用类似的思路,用横竖笔画模拟算筹,来表示出文件的每个数字。再借鉴幻术法阵的原理,遵循运算的法则,让这些笔画按照特定的规律,自行地发生变化。
“这样一来,我只需要把阵法最后的图案记录下来,就能得到结果。”
想到这里,沈丘欣喜若狂,心想“我真是个天才”;同时他抓起桌上的毛笔,开始飞速地绘制阵图。
现在,他已经在进度上落后了顾旭和赵欣然整整半个时辰。
若再不抓紧时间,定然会被远远甩在后面。
又过了半个时辰,顾旭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画的阵图,在桌上大放光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不论是奋笔疾书的沈丘,还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莫厉,亦或是苦口婆心教黑衣小厮算算术的赵欣然,都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这人不会这么快就算出了结果吧”
他们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此时此刻,赵欣然道进度尚未过半,沈丘更是才刚刚开始在纸上打草稿。
顾旭的这一举动,令他们的思绪都停滞了片刻。
而下一秒钟,大齐国师忽然出现在顾旭的身边,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算出结果了”国师微笑着望向顾旭。
顾旭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阵图“请国师过目。”
绚丽的光芒在纸上交织变幻,随后汇聚成一个数字,呈现在国师的面前。
国师知道,这就是正确的答案。
只是,就算以他作为符道宗师的见识,他也无法完全理解顾旭这个阵法的运行原理。
他实在想不明白,顾旭为何能够凭借一系列阴阳卦象,计算出“洛水大会”的开支。
“方便出去跟我讲讲它的原理吗”国师微微颔首,以请教的口吻对顾旭说道。
“能者为师”,这是国师一直以来都坚信的观点。
只要能够学到新知识、新技巧,他从不耻于向别人请教哪怕别人比他年轻得多,地位比他低得多,他也会以谦逊的态度,提出自己的疑问。
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作风,使得他虽然只有平平无奇的“五品”资质,却能成为符道宗师,跻身圣人之列。
“没问题。”顾旭笑了笑,点头道。
随后,顾旭跟在国师身后,离开了“思齐堂”。
剩下几个人默默望着顾旭离去的背影,相顾无言。
几分钟前,沈丘提着毛笔,兴致勃勃地想要大显身手。然而,顾旭和国师的这番对话,却仿佛在他头上浇了一盆凉水,把他里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激情火焰瞬间浇灭。
“我我还有必要继续画这该死的阵图吗”
沈丘突然感觉,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