丌山坊市。
天运楼。
几位青年坐在雅间内,桌上摆满了珍奇妖兽所做成的佳肴,壶中美酒也是年份不低的灵果所酿制而成。
“谨言兄,手底下有人禀报,说自己辛苦培育的灵草不知被何人给吸收成干草了,一丝药力也没剩下,颇为古怪。”
被称为谨言兄的青年身着玄色滚边白袍,面容俊秀不凡。
听到好友的话,他微微皱眉,道:“区区小事,自己处理便好,还汇报给我做什么,彰显他们的无能吗?”
一旁的红袍青年也是嗤笑一声:“若在赤霄峰中,这种废物早被挂起来抽了。”
“赤煌,你已经脱离赤霄峰了,还惦记着赤霄峰的规矩呢。”最先开口的青衫男子听到他呵斥自己手下的人,不咸不淡地刺了红袍青年一句。
赤煌却不理他,只是转头对着玄色滚边白袍青年说到:“张谨言,你养的狗有些不听话啊。”
“你!”
“都闭嘴!”张谨言冷喝一声,眉宇间充斥着霸道之色。
他扫了一眼青衫男子,道:“柳儒业,以后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必再汇报上来了。”
随后看向赤煌,眼神冰冷:“你既然叛出赤霄峰,投奔于我,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安分一些,懂吗?”
两人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表面上都是一副恭顺之色。
“最近,苍南府中暗流涌动啊。”张谨言忽然感慨到。
赤煌闻言挑了挑眉,接话道:“你让我调查的事,倒是有了些许眉目。那蛰伏千年的噬神宗忽然现身,动作频繁,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寻找什么人。”
“笃笃笃……”
张谨言手指轻轻敲着桌子,道:“可是追查到他们的行踪了?”
“哈哈哈,谨言兄果然料事如神。”赤煌笑着奉承一句,道,“他们此际就在丌山坊市中。”
“若非如此,想必你也不会突然召集我们前来啊。”张谨言呵呵一笑,又问道,“宗门内如今是何动静?”
柳儒业知道张谨言是在问他,忙道:“最近宗门内对您的反对声愈演愈烈了,听说,赤霄峰的一位长老都准备亲自下场教训教训您。”
“长老不会下场的,否则就坏了规矩了。”张谨言笃定地说道,“况且就算一般的长老亲自下场我也不惧,只要没有峰主级别人物出手干预,便不必太过担忧。”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况且,我们做的都是规则之内的事情,那些废物守不住资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修仙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就算宗主来了也说不出我的不是来。”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宗门中的事暂且不用去管,吩咐下去,照旧行事便可,不必有所顾忌。”
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张谨言饶有兴趣地道:“能让藏了近千年的噬神宗现身,我有预感,若能截下他们的目标,会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收获!”
“正好我也许久未曾遇到对手了,希望这传说中的噬神宗,能带给我一些惊喜,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
陈二狗离开青玄宗的阁楼后,便直奔坊市另一头的云霄宗阁楼而来。
但他很快便发现,这里的筑基宝物竟然也被清扫一空,一问之下,是一大一小两位仙子所买走。
“张九龄突破筑基也没多久啊,怎么会这么有钱?”陈二狗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感无奈。
不过好在这里肯定会尽快补充筑基期的宝物的,等自己灵药出手后,两大阁楼应该也能补充完毕了。
这样想着,陈二狗转身朝着通宝阁走了回去。
只是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什么?你要卖给百药门、诡丹宗、九香阁他们?不行!绝对不行!”
“曾爷爷,他们出价更高啊!价高者得,这是最显而易见的道理啊!”
“屁!小心有命赚这个钱,却没命花!若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可这是千年级数的铁霁花,还不止一株!”
富态老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颤抖着手戳在江大宝鼻子上:“若是真被这三大宗门买去,炼制出什么珍奇丹药来,压了青玄宗一头,到时青玄宗必然震怒!我们卖给那三大宗门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就是个死字啊!”
“可只要我们不说,那三大宗门肯定也不会暴露我们,到时候谁知道是我们卖出的灵药呢?”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那青玄宗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你把灵药卖给他们,最多就吃点亏,大不了白送他们几株灵药嘛!可你现在干的这事,一个不好就会牵连到我们江家所有人啊!”
“曾爷爷……”
“别叫我曾爷爷!我没有你这个孙子!”
“怎么回事?”陈二狗迈步走入通宝阁内。
见到这位筑基前辈回来,富态老翁顿时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