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过后,芷兮快步跟上,小声问道。
“陈贤,你真有让死人说话的法子啊?”
我摇了摇头,解释说:“死人说话,那叫起尸。”
“我不会这个,我能做的,就是招魂,让老人的魂魄回来,自己和他们说。”
“哦。”芷兮点了点头:“那是不是得等到今天晚上?”
“我听人说,招魂必须在晚上,最好是子时的时候,那时候阴气最重,比较好招。”
“不用。”说话间,我走进灵堂。
巨大的棺材就摆放在灵堂的正中间。
棺材前方,是一张死者的黑白照片,四周堆满了花圈。
身后,一众刘家人紧随而来,刘子栋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今天要是没法让我老爹开口,我一定找人弄了你!”
我懒得理他,朝一旁的刘子民吩咐道:“去,给老人上三炷香。”
刘子民照做,很快,三缕青烟自香炉中升腾而起。
“小先生,然后呢?”刘子民看向我问道。
“跪着,还有你,跟他一起。”我扭头冲着刘子栋说道。
他一脸的不情愿,问我为啥要跪着,是不是故意耍他?
我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骨头还没软?在外头也没少见你给那些债主下跪啊,怎么回来一趟,给死去的老爹跪一个,就不乐意了?”
刘子栋的脸色顿时变了,呛声道:“你踏马胡说些什么呢?老子给谁跪了?”
“跪没跪,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是想要你老爹开口吗?那就跪,别废话!”
刘子栋瞪着我,眼里透出的凶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他走上前,噗通一声下跪,动作倒是真熟练。
“心中默念你老爹名字,心诚一点!”我叮嘱了句。
这时,芷兮凑上前来,小声问我道:“陈贤,你之前认识他?”
我摇头,芷兮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他经常在外头给人下跪的?”
“看出来的。”我说:“你看他面相,额头低窄且有乱纹,这类人普遍脑袋愚笨,不灵活,无论是创业工作都会十分不顺利。”
“加之其眉间距窄,这是典型的心胸狭隘之相,可他又偏偏眉眼下垂,鼻梁低瘦,性格懦弱,你注意到刚刚他和他媳妇要钱的姿态了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面当多大官呢,这类人多是大男子主义,自诩家中顶梁柱,偏偏又什么都不是,一个性格懦弱的窝里横遇上讨债的,下跪,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说完这番话,芷兮再看我时,眼里已经冒起了小星星。
“哇塞!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从小学起,是个人都会,没什么厉害的。”
“从小就学这个啊?怪不得你不上学呢。”
我没接芷兮的话茬,盯着香炉里的三根香,发现,只有最左边的那根香燃烧速度正常,其余两根,均以龟速燃烧。
也有人发现了这点,想着是不是买来的香受潮了,于是,就想着换一根试试。
可无论怎么换,都只有最左边的香是在正常燃烧,其余两根速度缓慢。
老话常言,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
但这一短两长的情况,实属罕见。
我也有些懵。
到最后,最左边的香都烧完了,剩余两根却还有一半没烧。
众人皆是皱眉不解,刘家两兄弟也疑惑地站起,问我怎么回事。
我走上前,端起香炉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在灵堂中四处查看,甚至来到棺材旁,用手敲了几下。
见我这般举动,刘子栋脾气又上来了,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个小屁孩,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想要讹钱?”
“我可警告你,这事你要是不给我解决好了,刚刚那两千块钱,你必须全都吐出来!”
我没理他,又在灵堂里转了两圈。
我是嗅到一股特殊的气,但说不上来是什么。
直到我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方才发现了端倪。
就见,在天花板顶部,正有一团气旋在不停地打转,不愿散去。
而这团气旋,就是由刚刚烧香升起的青烟构成的,它们就悬在棺材头顶,像是被困住了一般。
我顿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嗅到的那股气,正是死者的怨气。
这香,被怨气排斥,无法燃尽,更没法离开,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异象。
想明白了这点,我对刘家两兄弟说道:“你们老爹死的时候心中有怨气,不肯接香。”
“怨气?”刘子栋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揪住刘子民的衣领就吼道。
“我就说嘛,刘子民,老爹肯定是被你给害死的,否则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气,连香都不肯接?”
“你放屁!老爹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刘子民大声辩驳,双方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