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江白颢点开邮箱,里面新来了一封邮件,发件人v。他点进去将文件包解压, 存进电脑, 浏览过程中眉头渐渐沉了下来。
这是一封调查信。
关于封一帆的所有过往信息,包括家庭、履历。
父亲那栏,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封仁生。
……
露宸出来后,直接去找了朱正。
今天下午封一帆办理出院,她决定请半天假, 其实按医生的建议,最好是多观察一周, 但封一帆为了能赶上下周的庭审, 坚持提前办了出院。
像这种不超过一天的假,部门负责人就可以审批。朱正大手一挥,很大方的准了她的假, 临出门还多问了句:“什么朋友住院了?没大事吧?”
露宸笑笑:“男朋友。”
朱正听后微微瞠目, 但也没说什么。
中午下班, 露宸直奔医院。
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总是很重。
封一帆住在离电梯口很近的单人病房, 但今天露宸下了电梯, 刚一左拐就被人拦下。
“什么人?”
几个一脸凶相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口, 其中一个抬臂将露宸隔在几步外, 审视着她。
病房门紧闭, 显然是有人在, 和她一样探望的人。只是拦她的人语气不甚友善, 有种生怕她冲撞了什么金贵人物的警惕感。
露宸觉得有几分可笑, 反问道:“我每天都来医院, 倒第一次见你们,好像是该我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几人对视一眼,一个前去敲门。
看起来为首那个语气礼貌了些:“我们得请示一下,请问怎么称呼?”
“露宸。”
“稍等。”
一分钟后,病房的门打开。
门口的人立刻让成两排,“露小姐,请进。”
这点架势还吓不到露宸,但莫名让她有了如临大敌之感,一瞬间,脑子里涌上万千猜测,关于这位金贵的人物究竟是谁?
随着门打开,她抬脚进去,病房里的客人也揭开了庐山真面目。
一个儒雅,瘦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笑得很温和。
男人闲适地坐在封一帆对面,打量看着她,语气十分礼貌:“这位就是露小姐?久仰,这段日子,有劳你帮我照顾一帆。”
封一帆正从病床朝露宸走过来,男人开口那瞬,他脚步先是顿了下,才继续走至露宸身旁向她介绍道——
“这是我父亲。”
和露宸的猜测对上,她握着提包的手不由攥紧,但面上不显地恭敬问了声好,“伯父。”
“露小姐不用拘谨。”封父笑了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没准备什么礼物,让露小姐见笑了,下次一定要和一帆一起过来,让我设宴招待。”
不得不说,单从第一面接触看,这个男人和封一帆口中用烟灰缸砸小孩子,还有各种暴力狂倾向的形象大相径庭,但这样,反而更让露宸觉得可怕。
“您客气了。”
她端出礼仪性的笑,只是简单答。
“露小姐今年多大?”
“25岁。”
男人笑意不解,“和我想的差不多,比一帆大1岁,听说露小姐也是律师?已经执业了?”
封一帆眼神微不可见的变了变,露宸的信息自己从没有说过,所以这些只可能是他查到的,也许是上次他的秘书从医院回去后,也许是更早……
露宸平静地回答:“是,我目前是金岸的执业律师。”
男人突然笑看了看封一帆:“你可要加把劲了,不能被女朋友落在后面。”
那一刹,露宸敏锐察觉到,和她一样,封一帆的父亲可能不太喜欢她,因为这并不是一句让人舒服的话。就好像,在打压,不动声色的打压。
她主动开了口:“伯父,我国外回来就进了律所,一帆虽然年轻但是很有能力,这一行水平其实和执业早晚没关系,毕竟对红圈所的律师来说,执业不是什么难事。”
封一帆的眼神柔和下来,隔着衣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意思是她不用担心。
男人耐人寻味地望着露宸,又瞥了眼封一帆,“露小姐,很有性格。”
露宸也没否认,她其实,希望这个人快点走。
因为她感觉到,虽然是父子,但封一帆在他面前很不自在,很不想说话。两个人的关系,有种表面的疏离都很难维持下去的僵硬感,僵硬到,让封一帆偶尔开口打圆场都很难。
不知,是感应到了自己在时氛围的尴尬,还是确实行程紧凑,男人看了时间,缓缓站起身,身量不高不矮:“我还有事,该走了。”
说完,这才单独对封一帆讲了句:“注意身体,好好工作。”
“嗯。”
封一帆闷声应下,露宸也开口告别,两人一齐将人送至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