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宸来过几次人民医院, 但第一次来急诊科。
这里气味浑浊，人多且杂，每个护士的脸上都写着不耐与忙乱, 她按交警的提示, 找到封一帆在的诊室，江白颢一直走在她前面，帮她挡去来往的人流。
最后，露宸在一间大病房门口，见到了手持电话的交警。
“露小姐？”
“您好。”
“联系上他的家人了吗？”
“嗯, 正在联系，他人怎么样了？”
交警瞥一眼露宸身后的江白颢, 黑西装, 黑皮鞋，人冷的像刀锋，但一看就是有钱人。
二人刚往过走时, 他都看在眼里, 要说两人动作并不亲密, 但那种磁场骗不了人,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有钱人和眼前的漂亮女人更像一对。
但女人又对病房里的男人很紧张的样子。
搞不懂。
交警只是在心里八卦了一下, 嘴上一本正经道：“问题不大, 一只手轻微骨折, 另外头上有点脑震荡, 正在里边包扎, 医生说等等就能醒了。”
露宸闻言, 松了一口气。
她真害怕有什么大事。
“要说今儿也是飞来横祸, 我们查过监控, 你这个朋友本来好好开着车, 也没犯违法交通规则，架不住那开依维柯的喝了点酒，脑子不清醒要撞他，还好小伙子车技不错，转弯及时，不然再晚一分钟，可就不止这个程度了。”
“谢谢！”
“等人醒了，我们确认笔录就走了。”
“好，那撞他的人？”
“也在里边躺着呢，现在还没清醒，满嘴胡话的，他倒命大没啥事儿，连皮都没擦破，等着拘留和赔钱吧！”
“……”
露宸也不知道说什么，对自己和他人生命这么不负责，希望拘留能叫人长点记性。
“这年头，酒驾都入刑了，还有人知法犯法，也是法律意识够淡薄的，还好你朋友够幸运，没出什么大事儿。”交警碎碎念吐槽。
这种人露宸做律师以来见多了，厌恶是当然，不过并不为奇，只是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两人说话的功夫，江白颢已经买了水回来。
医院楼道里就有自助贩卖机。
但江白颢穿着太正，整个人的气质分明更像是来医院巡视检查的，光是想象都觉得，到自助机买水这个动作与他相当的格格不入，但他做得很自然，还友好地递给交警一瓶。
对方有点受宠若惊地接下，连声道谢。
露宸也有，不同的是，他给露宸的这瓶是拧开的。
三人这么空等在走廊里，气氛略沉闷。
片刻后，交警出声闲聊：“冒昧问一句，两位是？”
“同事。”
“女朋友。”
二人同时开口，回答截然不同。
交警愣了下，呵呵地点头，以为是情侣闹别扭，心里还想，那这气氛就对了。
露宸吸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交警突然又问：“那里面的，是你们朋友？”
“是我的朋友。”这次，露宸抢答。
说完，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他刚才开玩笑的。”
只是，气氛好像更诡异了。
“噢，这样啊。”
交警尴尬又好笑，配合答着。
江白颢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反倒好像更显出露宸的心虚，但她明明没什么好心虚，被江白颢这么一搅，她莫名有了种越辟谣，越辟不清楚的感觉。
幸好陈律打来的电话拯救了她。
“封律师的父亲联系上了，但他人在开会抽不出时间，说是派秘书过来。”
“……好。”
露宸突然想起封一帆说过，他父亲再婚成了家，对他关照并不那么多，不由追问：“那封律师父亲有说，开完会过来吗？”
“这个倒没有，估计看情况。”陈律说得很委婉，“只和我确定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别的，没问太多……”
“明白。”
露宸已经了然。
确定过情况以后，陈律那边就去忙了，不多时，在封一帆父亲的秘书来之前，封一帆人就醒了。
护士出来，把他们叫进去，叮嘱：“伤者有轻微脑震荡，不严重，但也要小心护理。首先好好休息，再就是这段时间要保证充足睡眠，记住不能熬夜和劳累。”
“好，请问这个会有什么后遗症吗？回去会不会疼？疼的话该怎么办？”露宸担心地问。
“轻微的脑震荡一般不会，如果严重了，可能会有头晕、头痛，记忆力减退这种。稍后医生会开一些止疼的药物，如果回去了出现头疼的情况，按剂量服用就行了。”
“那大概要修养多久？”
“正常情况，一两周内就会恢复，也可以养的久一点。好了，你们可以去看病人了。”
露宸和交警走在前面，又简单和护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