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长大了。”显然,姜还是老的辣,贺锦秋丝毫不受影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知道我在阴阳怪气。”
这一瞬间,秦枫尧深刻意识到一件事——论不要脸,还是贺锦秋更胜一筹。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牢牢俘获了她亲爹的心。
总之在秦枫尧的记忆里,秦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念叨她有一位未婚夫,这好那好的,愣是被形容成了一块宝。
以至于有时候秦枫尧都在想……贺锦秋该不会把他爹给PUA了吧?
“你看我的眼神什么意思?”贺锦秋突然问。
秦枫尧心一悬,睁大眼,警惕地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这人不会动手动脚后才缓缓应道:“什么啊,我以为你在认真看监控。”
“是挺认真。”贺锦秋熄灭手机屏幕,将其搁在一旁,琥珀色的瞳仁倒映着她的模样,“不过这也不耽误我注意你。”
秦枫尧启唇,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得这家伙用一种极为凡尔赛的口吻诉说道——
“一心两用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秦枫尧:“……”
对对对,您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脑子,聪明到无法无天。
“所以——”贺锦秋敛了敛眸,笑容很轻,“你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秦枫尧没正面回答,而是学他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贺锦秋没应声,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逆光。
秦枫尧则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一脸不服输。
她这娇憨的模样还挺逗,引得贺锦秋笑出了声。
秦枫尧莫名其妙:“你突然笑什么?”
贺锦秋倒也坦诚:“当然是笑你。”
秦枫尧眼角抽了抽:“笑我?”
“嗯,你刚才那表情。”贺锦秋神秘兮兮地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我必须要做一个点评。”
秦枫尧被他这架势给唬住了,还真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纰漏,愣是猫着腰冲他靠近了几分。
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两人距离一靠近,呼吸便缠绕在了一起。
秦枫尧立马察觉到了异常,绷直身体想要撤离。
然而很可惜,贺锦秋的手臂已经绕过了她的肩膀,固定在了她的后背中央。
触碰突如其来,扰乱了她的心绪。
秦枫尧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努力稳住气息:“你干嘛……我这次系了安全带。”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暗香,在这无法逃逸的空间中发着酵。
秦枫尧的手指紧抓坐垫,凭借外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在赛场上,明明情况那么紧迫,压力那么沉重,她都能靠心态给稳过去,可为什么跟贺锦秋一独处……
那些绝佳的素养都跑去见了鬼?
“你知道,既然你知道……”秦枫尧只觉后背愈发滚烫,“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呵。”贺锦秋轻哂一声,“你觉得我们的距离太近了,是吗?”
秦枫尧没说话,只是瞪着他,用无声控诉着他的明知故问。
“其实吧,尧尧。”他的声音夹着几分温柔,被绷紧的气氛给衬得有些不合时宜,“我还能更近。”
秦枫尧身体蓦地僵住。
偏偏他却游刃有余地腾出另一只手,将她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给拾起,玩笑般地在指间捻了捻。
“我是说——”贺锦秋勾着她的眼神,眸子深邃而又清明,一种欲盖弥彰的深邃情感在眼里缓缓流动,“我想吻你。”
…
秦枫尧抬头,看着眼前的高档小区,心绪却开始发飘。
刚才在车上,贺锦秋虽然最后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次回国后,这人就跟在试探她的底线似的,老是对她做出一些过于暧昧的举动。
暧昧却不出格,分寸拿捏到了极致。
秦枫尧无言地看向一旁拎着行李箱的男人,切切实实感觉到自己入了狼窝。
她跟着贺锦秋进了电梯,有些局促地往旁边挪了挪,同时用余光打量着对方。
不过这会儿,贺锦秋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目光落在手机上,整个人的气质凛冽且干练,透着一股子一丝不苟的严谨范,与在车上的行为大相径庭。
真是……
秦枫尧盯着他线条卓绝的侧脸。
捉摸不透的男人。
…
“这个房间是你的。”贺锦秋将两个行李箱给送了进去,顺便冲她交代道,“其他地方随意使用,不用刻意给我报备。”
秦枫尧一听这话,打趣道:“怎么?去你卧室也不用报备?”
哪知贺锦秋只是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不用,你要跟我睡一张床也行。”
秦枫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