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李玉薇不可思议地反问了一句。
按摩需要……伸进胸口那里吗?
“没错。”谢怀衣顺着楚令梧的话解释道,“黑鳞蛇毒会让人肢体僵硬,我帮忙按摩一下,有助于……血液循环……”
“哦……”李玉薇点了点头,暂且相信了这个说辞。
她回过神,对楚令梧行礼。
“参见陛下。”
楚令梧也轻轻颔首。
她和鄱阳郡主说起来算是远亲,但二人一般只在逢年过节时的宫廷宴会能远远见到,还从未说过一句话。
楚令梧只听说这位鄱阳郡主才情出众,温文尔雅,是京城中有名的淑女,许多世家公子的倾慕对象。
现在年纪刚过十六岁,求亲的人家络绎不绝。
但李家将这位小辈中唯一的女儿视作掌上明珠,为她择婿都是慎而又慎,百般相看。
鄱阳郡主自己也眼光颇高,到如今也没听说对哪家公子青眼有加。
但见她进门时,眼底划过的那抹受伤之色,以及看着谢怀衣的崇拜目光。
楚令梧就算再迟钝,也还是看出了这姑娘大抵是喜欢上了谢怀衣。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谢怀衣对楚令梧轻声交代了一句。
李玉薇上前道:“我留下来照顾陛下吧!”
谢怀衣看了看李玉薇,又看了看楚令梧。
像是有对危险的感应能力一样,他心里泛起一股不安。
“不用,病人都爱清静。”谢怀衣委婉道,“对了,后院池塘里的鱼,你喂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李玉薇,她捂住嘴,动作清纯可爱。
“我都忘了!谢谢表哥提醒!”
打发走了李玉薇,谢怀衣来到了外公李恪深的屋子。
李恪深自从被贬后,就在此地隐居。
他在这片地方建了一个四进四开的大院落,虽然都是茅草木屋,但却格局分明,造型雅致。里面池塘,花园,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李恪深每日闲时就在外面爬山钓鱼,偶尔教本地的孩子们念念书,享一享天伦之乐,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宛若神仙。
谢怀衣推门进去,见李恪深正在摆弄他养的宝贝乌龟。
“外公你叫我?”
李恪深抬头,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材养得颇为壮实,红润的圆脸看上去很跳脱,像个老顽童,可以称得上是鹤发童颜。
“那个逆贼,她醒过来了吗?”李恪深问道。
“嗯。”谢怀衣找了个坐下,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哼!”李恪深孩子气地撇了撇嘴,“这次算她命大!下次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谢怀衣面色微沉。
“外公,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请你不要再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这次要不是阿瓦想邀功自己说出来,他可能就来不及赶到山洞,永远地失去楚令梧了。
现在想着,他心里还犹自后怕。
“什么?你外公我有仇必报,为民除害。”李恪深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幼稚?”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怀衣。
“你呀你呀,跟你娘一样心软,对感情上的事当断不断!我看你再执迷不悟,早晚会落得跟你娘一样郁郁而终的下场!”
李恪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女儿嫁给了谢景南这个满腹草包的渣男。
他女儿本来是京城第一美人儿,可配的良人数都数不完。
但李恪深却因为面子,不肯毁了与世交谢家指腹为婚的亲事,逼着女儿嫁给了谢景南。
谢景南整日不学无术,花天酒地,成家之后也不见收敛,不听他女儿的规劝,反而给家里惹了不少事端,每每都是他女儿帮着收拾烂摊子。
他女儿自小便是个心高气傲的,得不到丈夫的疼爱,整日自顾自怜,心情郁结,没几年就病倒在床。
李恪深为此愧悔了半生。
现在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孙也步他母亲的后尘。
谢怀衣想起自己的母亲,眼中也露出哀伤怀念之色。
但李恪深将自己和自己母亲的命运强行对比,让他感到很是窒息。
他不希望自己感情上的事受到任何束缚,况且……
“楚令梧和爹爹不一样。”谢怀衣脱口而出道。
李恪深一拍桌子,桌上的那只小乌龟跟着震了一下。
“哪里不一样了?!”李恪深想了想,又改口道,“啊对对对……的确是不一样。”
“你那个不要脸的爹只是虚荣好色,自私自利,这些还勉强能算是人本来的劣根性,是小恶。但那个楚令梧,她弑亲谋反,毫无人性!是千古难遇的大恶人!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说着,他一掌重重地拍向谢怀衣肩膀。
“乖孙,你别怕楚令梧死了之后,外人的闲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