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至,提前两天南乔让董成赶车,秦树生陪着李氏和南柏回岭尾村去了。
此次李氏不仅要给银斗扫墓,还要给她父母扫墓告诉父母李家添丁的好消息。因为红莲家小郎君李子昂还太小,青山今年冬至就不回去了。
秦树生一身崭新的衣裳,全身上下捯饬地整整齐齐地跳下马车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秦二狗?我一定是眼花了吧!秦二狗不是一直都邋邋遢遢的吗?今日这身打扮简直跟贵公子有一拼了。
很快,秦二狗跟着南乔到建安城发财了的消息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了整个岭尾村。
方氏听到了,气得摔坏了一扇门,结果被秦金斗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祭祀的时候,秦金斗腆着脸在南柏身边绕来绕去,低三下四的样子不忍直视。南柏不搭理他,想起之前他把秦玉娥招惹到城里的事情,他就对他歇了气了。
下午,从山上扫墓回来刚进家门没多久,秦金斗来了。
“弟妹,南柏,你们给银斗扫墓回来啦!”
“今年雨水多,银斗坟头长了不少杂草,不好清理吧?”
“是长了不少杂草。”李氏随意搭了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她真不习惯应付厚脸皮的人。
“南柏今年没有参加科考吗?”
“没有,他才刚上县学,不着急。”李氏连忙接过话头,不想跟他说太多。
“是是是,没必要那么早,他年龄还小,三年后定能高中。”
秦金斗又东拉西扯了一大堆,都是尬聊。真的是只要我不尴尬,别人尴尬不尴尬都跟我无关,秦金斗是把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母子二人沉默地听着他说东道西,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他们知道秦金斗今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等着他自个儿撂出来。
秦金斗终于聊不下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说道:“弟妹啊!我家南松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在镇上的铺子当学徒,也学了不少。”
“你看下能不能把南松也带去县城,帮南乔做点什么事。”他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大哥,我每日足不出户,南乔的事情我从不过问,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李氏淡淡地说,他家的人她是一个都不想惹。
“南柏呢?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这个家你总做得了主吧?”
“大伯,我都在县学读书,家里的事情都是长姐说了算。”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秦金斗讪讪地说:“那,不如这次让南松跟你们去县城长长见识,也让他和南乔见面聊一聊,你看,这样行吗?”
“恐怕不行,南乔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她在岭尾村的时候,你们家是怎样陷害她的,不需要我再说一遍吧!”
“大哥,没其他事情的话,请回吧!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秦金斗躁红了脸,在心里把方氏和南云骂了个痛快,完全忘记了那些事情他都是默许的。
秦二狗家一整日都围满了人,个个向他打听南乔的事情。秦树生嘴紧得很,客人来了上茶,递小点。聊得很热闹,就是绝口不提他在县城做什么,也不说跟南乔有关的事情。
“二狗,你在城里做什么?”
“啥都做,东家叫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南乔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
“哎呀!就是混一口饭吃,东家也不容易。”
“二狗,你帮着问问看,还需不需要人,把我家铁柱带去吧!我家铁柱可听话了。”
马上有人嘘他:“锤子叔,你家铁柱一个巴掌的手指头都数不清楚,你好意思让人二狗带去县城,他能干啥?”
“我家铁柱有的是力气,他咋不能干活啊?关你鸟事,你叽歪啥?莫不是也打着要二狗带你家石头去不成?你家石头病恹恹的,能干啥?去给南乔算一个巴掌几个手指头吗?”
讲着讲着倒吵起来了,秦二狗赶紧劝和,再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回到屋里,后背一声汗,想想自己当初找南乔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也十分理解他们。在岭尾村靠他们自己出人头地太难了,可是他不能给东家找事儿。
这年头不容易的人多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想要什么要靠自己去争取去努力。自己躲家里,靠父母亲去打点算什么?
这次回来,他给了他父母十两银子,让他们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下。秦二狗的父母亲一整日都是笑呵呵的,小儿子出息了,才去县城没多久就赚了这么多银子,他们也跟着享福了。
“二狗啊!你一定要懂得感恩,对南乔一家咱要报恩啊!”
“要是没有南乔带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岭尾村赚点辛苦钱。”
“阿母,我省得,我现在不是二狗了,南乔妹妹叫我树生哥哥,其他人也都叫我树生,城里可不兴叫小名。”秦二狗得意地说。
“在城里叫树生,在岭尾村你还是二狗,人呢,可不能忘本,不能赚了点银子就不知道根在哪里?”秦二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