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陈掌柜非常暴躁:“废物,都是废物!花了那么多银子,费了那么多心思,光看见一堆黏糊糊的恶心玩意儿。南枣糕呢?软糖呢?”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这种场景不知道重演了多少次,手下人一个个被骂的噤若寒蝉,唯恐哪天瓷器直接落到他们头上。
这天,瘦得像猴精一样的小管事陈三麻子,谄媚地笑着,小心翼翼地靠近陈掌柜低声耳语:“主子,不如我们找几个人把那个小娘子绑了,不信她还不说。您看怎么样?” 说完麻溜躲得远远的,小心地查看着陈掌柜的脸色。
陈掌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眼睛滴溜溜一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你小子,爷没白养你,这事交给你办了,到账房支十两银子做经费,办得好爷重重有赏!不过那小娘子你可得仔细着,别伤着了,娇滴滴的,爷还想好好疼疼她!”说到这里,他抑制不住起身兴奋地在屋里跺着方步,随即握拳哈哈大笑起来。
陈三麻子点头哈腰,笑得满脸只见那一嘴大黄牙:“爷交代的事,我一定给办妥当了。”又有银子了!今晚可以上春风楼好好乐呵乐呵了,想到春风楼那些勾人的小妖精,他忍不住一阵心神荡漾。这次一定得好好搞一票,定不叫主子失望,到时候又有赏银拿了。
可是守了好几天,也不见南乔来莲花镇,不免有些焦躁,银子花了大半了,要是事情没办妥,还不得被主子剥了皮。思来想去,陈三麻子想到了那个老婆子曾说过南乔是她侄女,就她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原来方氏终是等不及身体恢复,就带着果酱跑镇上去售卖。这年头谁会平民百姓谁舍得花钱买这不当吃不当用的东西呢?不得已她就到繁华的地段挨个铺子问过去。
甚至还去了稻花香糕饼店,结果没人理会。到了芙蓉店,陈掌柜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就出来见了她。结果,一见是这么个黏糊糊的玩意儿气得一脚把她踹出去,偏方氏不死心还大叫:“我是岭尾村的,我家侄女会做南枣糕。”
陈掌柜一听,笑嘻嘻地问:“那你能弄到配方吗?我高价收。”
“还不知道,他们守得紧。”方氏嗫嚅半晌。
“那还不快滚,尽添乱!”陈掌柜叫人赶走了她。
于是,岭尾村当天来了个婆子,鬼鬼祟祟的,到处打听方氏。因为她不知道方氏姓什么叫什么,只是讲了一个大概她长什么样,借口说是远房亲戚。
乡下女人营养不良大多个子瘦小,所以谁也不知道她具体指谁,直到她说出:“听说她有个侄女做软糖赚了不少银子。”人家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也是秦家的媳妇与有荣焉地大声说:“你说南乔的伯母啊?”
她就帮忙领到了方氏家,刚到方氏家门口,她就大声嚷嚷:“大伯母,大伯母,你家来亲戚啦!”方氏一听跑出来一看,不认识啊,她有点发蒙,正要开口。那个婆子赶紧跟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亲热得挽住她的手:“大侄女,好多年没见,都认不出来了,我是你的远房表姑啊!”那个妇人见俩人寒暄上了,就走了。
这一幕却恰巧落入了“包打听”秦二狗的眼中,经过巫祝事件他算是看清了方氏一家的真面目,连带着跟她有关的人,看起来都像坏人。
他蹬蹬跑去找吴良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良哲家的门:“良哲兄弟,今天有个眼生的婆子来找方氏,还提到了南乔和酸枣糕,我怀疑她们又要算计南乔了。”
斥候出身的良哲,听到有人大声说南乔的名字,又是陌生人打听方氏,他就一下警惕起来。他伸手拍了拍秦二狗的肩膀:“兄弟,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酒!"
秦二狗被拍得一个趔趄,咧着嘴笑了:“应该的,南乔帮了我们很多。”
俗话说:“人红是非多。”最近南乔做南枣糕、软糖,动静有点大,难免会招惹是非。而且经过巫祝事件之后,方氏一家对她更是恨之入骨。良哲就多了个心眼,他绕到方氏家附近,一直等了两盏茶功夫,那个婆子才出来。
他一路跟踪那个婆子到了莲花镇,见那个婆子进了芙蓉糕饼店,他心里大概有数了。因为他有听南乔说起芙蓉糕饼店的老板想找她,不过她没有理会。没过多久,那个婆子笑嘻嘻地出来了,良哲一路跟着她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随即她进一个小小的宅院,想来就是她家了。
良哲转身去找了个小乞丐,给他十文钱,让他帮忙打听一下这一家人的情况。
小乞丐拿着钱高兴地跑了,没过多久就打听清楚:“刚才那个老婆子的儿子在芙蓉糕饼店做伙计,他们家跟陈掌柜有点沾亲带故,家里还有一个媳妇和小孙子。”
良哲心里有数,趁机翻墙进了院子,那老婆子正在逗她的宝贝孙子,没见到她媳妇,想来是外出了。老婆子见到良哲吓一跳:“你,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喊人来抓你。”
良哲冷冷一笑,一支飞镖擦着老婆子的耳边钉在门后,吓得老婆子两腿一软坐到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想要什么?我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