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之前,李青山匆匆忙忙地来了,他着急把木模具带来给南乔确认下。南乔看了以后非常满意,两排圆形,两排方形,还有两排心形,重点是打磨得非常光滑,一模大概可以制作160个软糖。
“舅舅,你太厉害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一模一样的再帮我抽空做九个,不用太赶,五天能做出来就行。”南乔向舅舅竖起了下大拇指。这个舅舅实在是太给力了,这做工,这手艺,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李青山挠了挠头,看不懂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她很开心:“合你心意就好,我就怕做出来的不是你想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青山又赶回家去,想着抓紧把那几个模具赶制出来,就可以上山挖葛根,采野果了。
秦家娘三浑身使不完的劲,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南枣糕。当太阳爬上山坡时,就可以晾晒南枣糕了,再把昨晚沉淀好的葛根粉也取出来,放竹匾上晒了,才坐下来喝水。
李氏拿出上次买的布,张罗着先给南乔缝两身新衣裳,女儿都快要亲了,还没有一身像样的衣裳。
接下去,该张罗嫁衣嫁妆,虽然农家人嫁妆简单,也得提早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想到嫁妆,她心一动,虽然现如今家里存了些银钱,估计到南乔出嫁那天,会存下更多的银子。但这嫁妆……要她说还是要低调一点,宁可折成银票贴身放着。俗话说得好, “财不外露,富不露相。”一个人就算有再多钱财,也不能炫耀,免得遭人惦记,伸手跟你借钱还是小事,就怕不安好心的人。
把这想法跟南乔一说,不想南乔非常认同,还夸奖阿母有智慧,照南乔以往爱慕虚荣的性子,指定要怎么张扬怎么来。李氏暗自松了一口气,孩子真的懂事了。
南云又来了,最近她来得有点频繁啊!还好那些东西都晾在后院,今天不知道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南乔心生警惕,同时又抱着看戏的心态看南云表演。
李氏是不喜欢南乔跟南云混在一起,但她软和的性格,她说不出不欢迎的话,也做不出摆脸色这样的事,只是打个招呼默默地避开了。
南云故作亲密的样子凑近南乔,嗲嗲地说:“南乔,我听说你家一下子买了很多饴糖,是要做什么?咱们是好姐妹,你可不能瞒着我。”她昨晚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今天就跑过来直接问,那么多饴糖得多少钱?这是把聘礼给花了吗?
“那个啊!做点小吃,准备拿到镇上卖俩钱,好置办嫁妆。”南乔半真半假地回答。
“做什么小吃?银子哪有那么好赚的,你不要把聘礼都败光了。”南云半信半疑,就南乔这草包,能搞出什么东西来,谁信?
南乔含含糊糊地说,还在试,南云见问不出什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一路走一路心里骂败家女,还不如买点首饰,让她也沾沾光。
只是南乔不知道,南云从她家离开后,就在良哲家附近晃悠过来晃悠过去。近午时的时候,良哲拎着几只野兔回来了,南云远远瞧见了,赶紧迎过去:“吴大哥。”
良哲站住,冷眼瞧着南云,眉眼淡淡。他认出来了,她是那天在山上与方俊合谋要算计南乔的女子。还没有教训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他倒要看看,今天她要玩什么花招。
南云含羞带怯地说:“我叫南云,是南乔的堂姐,南乔她……”然后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结果半天没听到回应,她有点傻眼了,照理良哲不该问:“南乔怎么啦吗?”
她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庞,继续表演:“唉,照理我不该背后说她,可作为姐妹我真的担心她,你知道吗?她把聘礼拿去乱花,买了一大堆饴糖说是要试做小吃去卖,你说这饴糖这么金贵,这样试来试去不是糟蹋了吗?我劝她也不听,才想找你,看看……”
“嗯。”良哲应一声,一错身走了。
他不是傻子,听出了南云挑拨的意思,同时也很好奇南乔在折腾什么?最近她经常跟李氏一起走,他也就没再跟着她了。
身后,南云像花痴一样呆呆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觉得良哲冷冷清清的样子好酷啊!让她嫁给良哲她是看不上,却乐意搞点小暧昧,再搅和搅和他和南乔的关系。
良哲边走边盘算,看来以后有空得常常过去帮忙干活,看看这个小娘在玩什么。等会先拎两只兔子过去,晚饭又有着落了,想到南乔的手艺,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还是先回去吃点阿父煮的饭充充饥吧。他摸摸肚子大步回家去。
晚饭不出意外又在秦家吃,又麻又辣的烧兔肉又下饭又过瘾,南雁也大呼好吃。南乔觉得这样也不错,良哲出食材,她出厨艺,大家一起改善生活。只是她没发现良哲来她家越来越自然了。
却说王掌柜那边因为南枣糕立了大功了,稻花香这次在建宁府的贵妇贵女中一炮走红,酸酸甜甜软软糯糯的南枣糕深受喜爱。
尽管它价格不菲,还搞令人恼火的限量供应:每家限购一斤,预留的十斤根本不够卖。预定的量都有好几十斤在等着了,他现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