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完工棚和冶炼炉之后,在熏炉的同时,徐晨指挥有穷族的男人开始学习如何采挖和处理锡矿石,哪些可以用,那些不能用,将其中能用的用藤筐捡出来背到木棚下面堆放,太大块的还要安排人用石头砸碎。
有穷族人知道这样做会为部落换来急需的陶器和盐晶等好东西,因此也不需要大巫和族长首领使劲儿催促,就很老实的卖力干活儿,于是半天时间下来,上百人来来回回就弄了几千斤的锡矿石。
第三天,徐晨正式开始冶炼第一炉锡。
为了教会有穷族人,每一步他都做的非常仔细和认真,力求让他们的大巫安排过来学习的男人能够看懂并且领会。
这些简单的技术对于巴族或者联盟部落一些会烧窑的男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一看就会,甚至不需要徐晨多说还能做得更好。
就比如往土灶里面烧柴,本来是最简单的动作,但这些野人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人工建造的火炉,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架柴才能让炉火烧的更旺,而不是柴火塞的太多,塌在里面堵死了火孔和烟道。
至于往冶炼炉里面放置矿石和碎木的比例,徐晨自己都没谱,这些原始部落的野人更加二哈看星星,满脸的懵逼。
面对这样一群起点为零的学徒,徐晨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示范和讲解,慢慢把冶炼炉填满之后,封炉开始点火,然后又一遍又一遍的不停讲解如何让炉火不熄灭,让炉火燃烧的更旺,用木棍如何捅炉膛保持气流输入等等最基础的烧窑技巧。
整整一天时间,徐晨都在干这个后世的农村大妈人人精通的烧火程序。
好不容易等到炉火顺利点燃,冶炼炉浓烟滚滚慢慢变成青烟缭绕,太阳也完全落山,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人生四大苦:烧窑、打铁、撑船、磨豆腐。
这些工作经年累月,动作单调枯燥不说,而且都是极度劳累的体力活,尤其是烧窑打铁,常年烟熏火燎,热毒攻心死的也快。
而其中烧窑尤为最苦,窑火一起,不分白天黑夜都要守在火窑旁边不能有半分松懈,一旦窑火不稳出现大幅度变化,基本上一窑货物就废了。
因此这一夜,徐晨也不敢闭眼,而是一直守在冶炼炉旁边,不断添柴加火,等着冶炼炉温度升高,一直守到近半夜时分,看着内炉填满的锡矿石开始不断往下塌陷,继而变成半炉通红如同烧红的煤炭一样,这才带着几个猎人和有穷族的学习工,用木棍挨着捅搅之后,将表面的炉渣挑出来,然后继续往里面添加矿石和木屑。
如此反复不断的进行,一直到天色微亮,看着冶炼炉中半锅通红的金属液体,徐晨再也坚持不住了,亲自动手撬开封炉的石头,然后一股通红的锡水顺着沟槽流淌出来。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浇铸用的长把陶勺,也没有仔细准备浇铸的模具,因此这些锡水直接就流淌在用泥沙随便扒拉出来的几个方形的小坑之中。
等冶炼炉中的锡水全部流出来之后,徐晨让人赶紧将里面剩余的矿渣全部挑出来之后给火窑退火。
然后他也懒得去查看冶炼出来的锡,直接就转回木棚之中,裹着厚厚的兽皮倒头便睡。
等他被大声说话吵闹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天气阴沉,河谷之中寒气逼人,哈气成冰,满地寒霜。
以前这么冷的天,按照原始人的尿性是不会这么早起床出门的,不过今天天刚亮,一群参与熬夜冶炼的又穷族人便大呼小叫的跑回去向大巫禀报,他们烧炼出来了一种闪闪发光的神奇宝贝。
于是大巫带着大群人浩浩荡荡前来观看徐晨忙碌几天又烧了一夜的石头到底是什么神秘物品。
流淌在泥沙之中的锡水早已凝固成了银白色的金属,一大片散发着金属光泽。
有穷族大巫和一大群男女老少都围在这一大滩金属四周指指点点,啧啧称奇的大声讨论。
谁都不会想到徐晨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能力,能将一些没用的石头烧成汁水,而凝固之后又是这样神奇的形状和颜色。
这种从石头中烧出来的东西天然带有一种金属的美感,银光闪闪不说还能能够倒映出人的面容,于是一大群人就或蹲或站的围在冶炼炉前面的空地上,惊呼喧哗不断,不过谁都没敢动手去触摸一下。
不敢摸并不表示不好奇。
因此当徐晨打着哈欠扣着眼屎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群身穿皮草的野人正如同一群好奇的野猫一样,正伸着爪子不断的试探地上的锡块,偶尔伸过去还没敢接触到,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看见徐晨过来,一大群人突然就像炸窝一样全都跳开,在让开一条路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满前敬畏的看着他。
大巫满脸激动的对着徐晨比划说话,旁边两个拉普族猎人和恰族猎人也赶紧一通比划进行三方通译,徐晨大致听明白了,这巫婆是在夸奖他很厉害,同时询问他这种东西烧出来有什么用。
用处徐晨自然不会说出来,只说这东西可以用来制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