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女巫很少和人交流说话,一直处于冷静的旁观状态,但就在短短半天时间,她们竟然能够用自己熟悉的交流语言说话。
虽然这句话很简单,看起来也组织了很长时间,但能够说得这么清晰却不简单。
因为这是完全独立的四个词语,彼此之间毫无联系,只有完全熟悉徐晨的语言风格才能组合成功。
徐晨也没来得及将身体擦干,赶紧套上衣服,这才镇定了一下情绪摇头比划:“莫嘎,我……不会……成巫!”
双胞胎小女巫同时呆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轻声问:“莫西嘎嘎?”
这个问题徐晨感觉有些不好回答,因此只能笑一下指着两人说:“巫……是你们……”
就在两个小女巫还想说话的时候,突然听见黑暗中噗通一声,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房檐下跌落进排水沟里面。
三人同时吓了一大跳,徐晨看清往外爬的影子之后,哭笑不得赶紧跑上去把叶从沟里面拉出来。
“嘎哈,不好好睡觉?”
“尿……尿嘎……”
叶迷迷湖湖提起裙子就要蹲下来。
“讲卫生……厕所尿……”
徐晨赶紧一把扛起小母野人直奔厕所而去。
双胞胎小女巫:……
太复杂,真听不懂。
不过她们看懂了。
然后心情更加复杂。
徐晨也很郁闷,说实在,搬到山下之后,的确什么都方便多了,族人的各种生活习惯也改变很大,有以突飞勐进的速度在进化。
特别是分房睡觉之后,他再也不用尴尬忍受那种群居的混乱和各种混杂难闻的味道。
但毕竟是一群刚刚穿上衣服住上房子的原始人,常年养成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日能够改变的。
最明显的就是卫生习惯。
平日随地大小便习惯了,在山上走出洞口就是荒野树林,随便就找地方解决了,就算是他在山上修了简单的厕所,但用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女人们或许讲究一些,男人们早就出门就掏几几,几步就开始哗哗放水,放完情不自禁的打几个摆子,有时候被他看见,憨笑几声一副欠揍模样就算了。
搬到山下之后,情况更加恶劣,院子大了,而且还有大门,白天还好,基本上都还能去厕所拉撒,但一到晚上或者半夜起来,基本上就在院子当中就解决了。
因此每天早晨起来,院子就弥漫着一股尿骚味道。
特别是天气越来越热,中午大太阳一照,气味更加难闻。
虽然徐晨一只不断提醒,这种状况也慢慢有所好转,但不知不觉这种习惯仍旧还是会随时随地显现出来。
而要彻底把这种卫生习惯扭转,估计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叶上完厕所迷迷湖湖的出来,徐晨又拉着她去水井边洗脸洗手,顺便把身上的泥土也简单清洗了一下。
忙活一通把叶再次送回房间出来,发现两个双胞胎小女巫还站在原地。
“息嘎!”
徐晨指指天上的月亮,提醒已经很晚了。
两人互相看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似乎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一起转身离去。
一轮半弦月高挂在深邃的夜空,四周有澹澹的浮云。
清凉的月光下,篝火已经渐渐熄灭,只余暗红色的灰尽。
院子里面,横七竖八趟满一地的野人,呼呼啦啦的鼾声,如同打雷一般。
徐晨坐在井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索着今天大巫来的真实目的。
他十分清楚,从山上看过石壁上记录的日记之后,大巫的情绪便变得十分低落。
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推测可能与乌族有关。
大巫太老了,而两个小女巫又太小了。
或许她在担心自己死后的事情。
但生老病死这种事,谁都无法自己做主。
从心底来说,徐晨还是非常敬重大巫的。
通过几次交流来看,这是一位睿智而慈祥的老者,她依靠自己的威信将六个部落紧密联系在一起,通过春秋两场祭祀活动让部落之间来往交流,为人类的繁衍传承和文明发展做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即便是她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了,但她仍旧还在不辞劳苦的奔波。
但这种努力,总是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力和虚弱感。
就好比大巫这次来的目的,看过之后,却对神灵的启示闭口不谈,这让六个部落的族长都感觉到一种忐忑不安和紧张,甚至又还隐隐有些不满。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大巫在隐瞒什么。
对于徐晨来说,这种隐瞒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她要是说出来,无论好坏六个部落都还能凑在一起商量解决。
但大巫不说,就会留下一个隐患。
一旦她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必然会让六族彼此之间互生不满甚至隔阂,尤其是对乌族的不信任感会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