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创世镜、炎帝、夜浮生能整理,沈约同样在整理。
他的整理,时刻都在进行中。
真正的修行,本来就是时刻整理、正念中训练身体,去除五蕴加于人体的毒素,让人体回归自然之境。
自然而然,方见心性。
不然道家何以强调清静无为方有大为?
看着明日,沈约真诚道,“世人自入了洋葱空间后,所做所为多和空间违背,也可以说是逆天行事。”
明日和夜星沉都在点头。
沈约解释道,“黄帝内经有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这讲的就是天人合一之法。可世人熟视无睹,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
道家经的文字闪过了沈约的脑海,让他重新构造新知。
旧知本就应该不停的被打破重铸,才可以形成新的认知,若是只是拘泥一隅,认知固化,难免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沈约绝不是那种以古人言论来当作自己论据之人,他反复的从古人的认知中想到更深邃的道理。
当然,这要得益于他所知的经文无不极为系统、周全的论证要阐述表明的道理,才会给人触类旁通之感。
《内经》、《阴符经》、《心经》、《道德经》、《金刚经》……
古书中敢以“经”字命名的书籍并不多见,实则的是既起“经”名,都会有经天纬地的提纲挈领之用。
古人中被神话的不少,但说能经天纬地的又有几个?
女修突然道,“你难道不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仙这句话吗?”
众人闻言一怔,有糊涂之辈暗想女修神人也,说出这种言语,必定有她的道理,他们不知自己一念误信、偏迷,就已进入拘泥痴迷之境。
夜星沉淡然道,“你这伎俩,骗骗寻常之辈就罢了,如何能迷惑沈约?”
女修带着冷笑,似有不屑之意。
沈约清醒道,“法如舟筏,擅用者漂洋过海,乱用者阴沟翻船,你女修所言的确是高见,但非有高明认知者不能用。”
女修微怔,她尝试以理乱理,干扰沈约的思维,不想沈约分辨的头头是道,可见他思路异常清晰。
华夏道法传了数千年,虽有真意,可就如历史一样,早被篡改的面目全非。再加上传道者或敝帚自珍、或别有用心、或夹杂欲望,早将修道法门变成一场场妖魔秀。
修真修真,若无真、净等念加持,无不是旁门之舞,就如《信心铭》所言——执之无度、必入邪路。
“顺天者昌、逆天者仙不假。”
沈约凝声道,“黄帝对此早有明言。”
成议员冷笑道,“我没看到黄帝内经提及此事。”
他们末世人对古代经文自然熟稔,成议员为求研究,早将《黄帝内经》读的烂熟,从未见过书中有什么“逆天者仙”的言论。
沈约淡然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认真去看。”
女修不语,冷眼旁观。
成议员嘿然道,“那倒要请阁下指教一二了。”
他早有点看沈约不顺眼了,在末世人中,他算是领袖,可到了如今,他好像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难免让他心中气愤。
沈约沉声道,“黄帝有言——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
成议员接道,“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他显然对黄帝内经极为熟悉,打断沈约后又道,“逆天者仙之言在哪里?”
沈约眼皮微跳。
按照常理,女修身为黄帝后人,有此神通,对黄帝所传自然极为了解,对这种辩论应有不耐,出奇的是,女修居然默默倾听。
人无常态必有鬼、事出反常必有妖。
女修究竟有什么打算?
沈约这般想,知道水轻梦随即会查众妙之门的异常。
决战的关键就在众妙之门。
水轻梦传音道,“知道。”
沈约随即道:“黄帝又言——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
成议员微有不屑,再度截断道,“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摊摊手,成议员摇头道,“这里同样没有逆天者仙的言论。”
沈约没有任何着脑之意,镇定道:“你既然对这两句都是熟知,如何不解这说的就是顺昌逆仙之理?”
成议员怔住。
女修眸中寒光微闪。
夜星沉却是微微点头,轻吁一口气。
沈约淡然道,“好读书者未见的能好读书,‘和于阴阳,调于四时’之言真意就是顺天,因为顺天才能让人‘益其寿命而强’,这说的难道不是顺天者昌吗?”
都子俊微扬眉头,喃喃道,“不错。”
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