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诺夫有些失望,转瞬又宽慰自己,人和人之间,也不是无所不知,神和神之间不认识何足为奇?
世人总以自己的形象和思想揣度神的行为,可说是自古有之。
一念及此,坂田诺夫认为有必要做神的使者,为己方的神仙代言。心中涌起这个念头,他倒是不能自己,暗想这是份伟大的工作,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倒不知道西方人早就开始有了这份工作,只不过那人充当神和世俗世人交流的角色了。
内心有神圣的使命感涌动,坂田诺夫稍显振奋道:“源赖义先生既然为战神,他的儿子自然是战神之子。”
沈约心道,你是白痴,还是你把我当白痴,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我们战神之子就是源义家先生。”
坂田诺夫却显然觉得这很关键,用极为尊敬的语气说,“我们称呼源义家先生八幡太郎,就是战神之子的意思。无论战神还是八幡太郎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战无不胜。”
沈约感觉坂田诺夫多半有些夸张,用来维系源氏那点脆弱且顽固的自尊心,却也并不揭穿,扯回正题道:“那和颜飞花有什么关系呢?”
我就想搞懂你们要搞什么神力,你都要扯到源氏祖宗十八代了。
沈约皱下眉头以示不耐烦,坂田诺夫倒也机灵,“大仙,马上就要说到颜飞花了。”
虽然这么说,坂田诺夫还是竭力的向中土大仙推销着东瀛神迹,“源氏在战神、战神之子的统领下,可说是风光无二,可到了源为义宗主的身上,源氏突然就衰落了。”
沈约没想到自己穿越到八百年前、有幸听了一段隔了几千里之外的源氏的编年史。
听坂田诺夫提及源氏衰落很是神秘的样子,沈约心中却想,你们疑神疑鬼的多半以为家族的衰落是因为失去祖宗或者神仙庇佑了,却不知道中原早说过“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也是因果循环而已。
你总是造孽,别人奈何不了你,可你死了,仇家多半会将怨气发泄到你的后代身上,是以华夏历代官宦,无论当时如何显赫的不可一世,但过于嚣张的结果都是子孙过的惨不忍睹。
他不知道源氏如何败落的,但感觉脱离不了这天理循环。
不过见坂田诺夫很是严肃的样子,沈约亦知道让这种人如此认真,那一定是有足够灵异的缘由了。
“源为义就是战神之孙吧?”沈约顺水推测道。
他以为自己说的不错,不想坂田诺夫摇头道:“不是的,源氏只认为他是源赖义先生的孙子,却不认为他是战神之孙。”
沈约感到有些奇怪,这有区别吗?
坂田诺夫说的不多,但源氏的几个名字都有个“义”字,他们是否义气让人不得而知,但名字这么起很让人感觉头晕脑胀。
沈约依仗大脑超强,很快整理出顺序——源赖义、源义家、源为义是祖孙三代。自然而然,他们三人就会按照战神、战神之子、战神之孙的称号排列。
从沈约的角度,以称号更容易区别这三人,不想坂田诺夫居然会否认。
“源为义先生如今并无官职,源氏很是没落,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不能和战神有任何关联的。”坂田诺夫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沈约感觉这帮人无情的可笑,原来无能会被逐出战神家谱的?但想到在中原很多封号也是类似的情况,你完蛋了,你的封号也极可能被取消。
从这点来看,世俗是一致的。
一念及此,他只能感慨世态炎凉。
“源为义先生之所以不是战神之孙,最关键的一点儿是……”坂田诺夫四下看了眼,更低的声音道:“源为义先生并没有继承神力。”
沈约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坂田诺夫。
坂田诺夫感觉到沈约的古怪,不过他好像早习惯了这种态度,解释道:“这听起来的确很好笑,可事实就是如此。这是源氏一个极为隐秘的秘密……”
他犹豫片刻,估计是要请沈约守口如瓶,不过多半感觉自己没有命令大仙的资格,遂道:“栋梁让我对别人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可大仙位列仙班,我可以不用遵守这个规定。”
沈约脸色古怪,感觉坂田诺夫说到栋梁多半就是源为义。
字面解释,栋梁就和一家之主、话事人、顶梁柱差不多的意思。
果然,坂田诺夫耐心介绍道:“我说的栋梁,就是源为义先生。源为义先生接掌源氏栋梁一位后,因为并无神力,是以不但被朝野看轻,源氏家族也有人对栋梁颇有非议。栋梁对此耿耿于怀,因为小人自幼服侍栋梁,是以很得栋梁信任。”
说话间,坂田诺夫挺起胸膛,很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
“栋梁因此将家族的秘密告诉你了?”沈约对这些人情世故实在熟的不能再熟。
他其实感觉坂田诺夫说的大有问题!
依照坂田诺夫的说法,源氏已然没落,一个没落的家族很难请得动这些忍者高手,而从这些忍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