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神情严峻,“王爷应该是在无意中吸入某种毒气,从而麻痹脑部中枢神经陷入沉睡,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神经毒极难解,我也不敢打包票,只是想办法尝试。”
韩诚急得要死,“还请先生快快尝试。”
沈宁点头,吩咐道:“王爷看似沉睡,实则还是有微弱意识的,只是脑部无法控制身体,你让外面的人退了,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不知先生有几分把握。”
“我现在尚不确定他是否中了‘睡美人’,更没有把握,先行针用药做排查。”
韩诚不敢叨扰,恭敬退出内帐,将众人委婉安排走。
沈宁取出银针消毒,揭开被子脱他的衣服,低头仔细施针,然后进行四脚按摩。
之后,不忘提笔开药方,让韩城赶紧安排,“叫几个人,隔间帐篷给我居住。”
韩诚微怔,随即安排。
于是,在萧惟璟隔壁搭了间,方便全天候照顾他。
一路颠簸急赶,沈宁累到虚脱,脱了鞋倒头就睡。
醒来雨已经停下,萧惟璟依旧在睡,沈宁确定他没问题,于是走出帐篷透气。
草原空气清晰,漫天的雨后彩霞玫丽,散发着金色光芒,伴着远处士兵威武操练声,显得这般波澜壮阔。
如此美景,可惜萧惟璟没法陪她欣赏。
沈宁不觉间走远,欣赏完日落往回走,谁知转身看到不远处的帐篷掀开,走出一道身披白色狐裘的颀长影子。
四目相对,想避开已经来不及。
萧云齐上前,声音温润悦耳,“阿宁,好久不见。”
她就知道哪怕化成灰,皇叔也能一眼将她认出来。
沈宁面色微尬,摸着性感的小胡子打招呼,“皇叔。”
萧云齐关心道:“晋王的病如何?”
沈宁面露难色,语气着急道:“其实,我也没瞧出他究竟中了什么病,只是猜测是脑部神经受阻,具体怎么解也没头绪,现在只能用针灸刺激他的神经,希望能把他唤醒过来。”
“需要多久?”
沈宁神情茫然,“不好说,有些人十天半个月,有些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塔木刺杀,两国谈判僵持无法继续,晋王一旦无法苏醒,北境军群龙无首会生乱,让蒙军有机可乘,一旦他们掌握局面,和谈便没了希望。”
沈宁何尝不知,不禁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治好他,却没有任何头绪。”
心情沉重,她连忙岔开话题,“皇叔,你怎么会来北境和谈?”
萧云齐苦笑,“皇兄突然开口,圣命难拒,本王不来都不行。”
“一路奔波,身体可还好?”
“有你配的药,还好。”
沈宁喜欢交朋友,但既然选择了萧惟璟,终究是要跟他站同一立场的,尤其他格外在意她跟皇叔的关系,再见面有点尴尬,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她想了想,“皇叔,塔木被刺杀,晋王昏迷不醒,和谈还能进行吗?”
“接连三灾,国库紧张,朝廷跟皇上都不主战,否则也不会派沈相亲自来前,我朝是极力主张和谈的,但显然有人不想促成和谈,否则也不会连续出事。”
沈宁这才知道,原来皇叔一行人来的路上,居然遭到了袭击。
“皇叔你没事吧?”
萧云齐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没想到,阿宁还会关心我。”
啊这……虽然没有缘分,但在沈宁心里,他不仅是朋友更是合作伙伴,关心是人之常情,怎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怕他误会,沈宁加了句,“必须的呀,咱们可是过命的朋友,再说我还指望着分成。”
“你离开京城,为何不告而别?”
“当初只是想走走看看,也没想好去哪儿。”沈宁解释,“来北境也是临时起意。”
萧云齐有些执着,“为了见晋王?”
沈宁微微蹙眉,随即爽朗道:“嗯,我心里有他才来的。”
萧云齐拢了拢披风,“阿宁,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祝福的话,反倒让沈宁惆怅,“现在他这样,谁知道能不能醒呢。”
“我相信,晋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难不死?”
“上次他被花盆砸成颅脑重伤,你都有办法将他救回来,相信这次也可以的。”
“那是走运而已,这次我连他中了什么毒都弄不清,即使知道……”
沈宁苦涩不已,“神经毒素最难解,很多伤害甚至不可能逆,就算我把他救回来,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我见过好些神经中毒的,有些傻了,有些癫狂,还有些一辈子瘫痪,耳聋嘴歪的更不少……”
说完,眼尾泛红,语气悲戚。
萧云齐想要安慰她,伸出手又觉得不妥,只得讪讪收回来,递了条素白手帕过去。
沈宁没接,她现在可是长胡子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