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没法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精神或肉体都不行。
退一步讲,即使他克服这些困难,可皇帝是高危职业,工作狂或过劳死的几率很大。
从历史统计来看,几千年长河中,寿终正寝的皇帝连三分一都不到。
这不是沈宁想要的生活,不想做金丝雀一辈子都被栓在笼子里。
她只想简单点,快活点,自由点。
所以,没必要为了少到可怜的感情,把自己一生都赌上。
长公主以为自己看得开,可没想到沈宁想得更开,男女感情没法强求,她只是不想沈宁兜兜转转走自己老路,但有些事靠嘴说是没用的,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明白。
“你想考虑清楚就好,我只是觉得……算了,反正没了他你也能活得很好。”
沈宁自己有本事不说,只要还留在京城,她跟平南王都不会让她被人欺负。
只是想到她跟霍庭远,再想到姜宁跟晋王,总感觉可惜了。
夜幕,回王府。
沈宁想着探探萧惟璟,但见他神情高深莫测,想想还是忍住了。
气氛挺怪,萧惟璟难得没有作妖,晚膳安静吃饭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沈宁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晚上针灸,萧惟璟突然开口,“我的毒拔干净没有?”
“干净了。”沈宁往他伤口涂祛疤膏,“不过还要巩固一个疗程。”
“不必了。”
沈宁有点懵,但他却没再往下说。
气氛透着压抑,而且她的眼皮连着跳不停。
药浴过后,萧惟璟穿着睡袍出来,松松垮垮露出胸腹肌。
相处久了,沈宁哪能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他的肋骨真不想要了?
没有废话,一个拦腰抱起她往寝室。
萧惟璟变了个人似的,霸道而不容置喙,她越是反抗他越用力。
双手被桎梏到头顶,横冲直撞没有半丝温柔可言,沈宁感觉身体要散架……
被弄疼了哭着哀求,谁知他却愈发变本加厉。
沈宁晕晕沉沉,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醒来头痛脚重,喉咙沙哑生疼,身体动一下都难受得厉害。
腰上搁着温热的大手,沈宁边在心里问候他大爷,边将他的手挪开。
“醒了?”萧惟璟睁开眼。
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萧惟璟探身亲着她,又是一番相濡以沫,害得沈宁差点窒息。
没来得及清算,他突然在她肩膀上咬了口。
很重,痛到沈宁叫出来,“萧惟璟,你有病啊!
”
眼泪疼出来,破相出血了。
萧惟璟没出说,起身更衣。
赤果果的,身材好到让人脸红心跳,当着她的面一件件穿,从衣冠禽兽变成金相玉质,俊美的五官愈发无可挑剔。
深邃的眸光盯着她,声音透着压抑,“阿宁,能不能为我改变一次?”
沈宁知道他的意思,僵笑道:“王爷,咱们都已经说好了。”
萧惟璟神情晦暗,从衣袖掏出东西递给她。
明黄的,圣旨。
沈宁惊讶,没想到老皇帝给的这么痛快。
她接过来打开,果然是解除婚约的,心顿时狂跳不止,眼尾逐渐染上雾气。
不容易,终于盼到了。
寥寥几语,却能束缚住她的人生,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见她神情激动,萧惟璟脸一寸寸黑了。
他掏出封信,再次递过去。
是她梦寐以求的和离书!
字如其人,力道纸背,龙章凤姿磅礴大气,简单半页纸,断得干净彻底。
捏着信纸的手微抖,沈宁用力道:“谢王爷成全。”
她不是刻薄寡恩之人,既然萧惟璟地道,沈宁也想做漂亮点,“你的身体需要固本培儿,到时我……
”
满身是伤,年轻不觉得什么,一旦年纪大危害就出来了。
拔毒亦有亏空,需要及时调理,否则到北境天寒地冻怕撑不住。
“不必了。”萧惟璟冷冷道,“你随时可以走。
”
沈宁怔了下,“好。”
萧惟璟头也不回离开,沈宁捏着圣旨跟和离书,心里挺高兴的,却又似乎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人家都开口了,她不会赖着不走。
强忍不适起床,看着浑身夸张的痕迹,沈宁忍不住腹诽起来。
狗男人,怪不得把她往死里整,原来是分手炮。
洗漱用膳,沈宁吩咐竹青马上收拾东西。
别看才半年多,但她花钱大手大脚,还有十里嫁妆,不知不觉间整座陶然院都是她的东西,萧惟璟的还真没有多少。
而且,初九带人来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