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敬杰伸出一根手指,沈宁从包里摸出十两银子,“省着点花,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别到时科举不过又赖到锦鲤身上。
“妹妹,不、不够,要一千两。”
“多少?”声音陡然拔高。
“一、一千两。”是有点过分,但他也不想的。
沈宁将十两都不给了,抢回银子转身就走。
“妹妹,好妹妹,你就帮哥这一回吧。”沈敬杰连忙拦住不放,实行道德绑架,“我可是为你出头才被人打成这样的,回到书院不得被人笑话,只能用好药才消得快,而且马上就要秋闱了,打点关系跟买考题都需要钱。
算二哥管你借行不行?只是一千两而已,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实在不行,你跟我去趟赌坊,赢的钱咱们平分。”
十赌九输,要是去赌坊,她就会被揭穿是伪锦鲤,如果不能再给沈家带来好处,以沈怀仁的心狠手辣,势必会把她除掉。
“我可是晋王妃,去赌坊成何体统?”
斥了他两句,嘀咕着从包里掏了半天,拿出五六张银票凑够一千两,“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是今天手术赏银,她都还没捂热呢。
一千两对沈宁不算多,可也是靠自己的汗水跟风险赚来的,她心疼地捏紧不放,“二哥,你千万要省着点花。”
沈敬杰见到钱两眼放光,一把夺过来就跑,“妹妹放心,等我以后高中了加倍奉还。”
有了钱连脚都不瘸了,跑起来虎虎生风的,溜烟就没了影踪。
说什么要打点关系买押考题,他可是丞相之子好吧,多半又是赌瘾了。
回到陶然院,沈宁鼻塞得厉害,感觉到病势汹汹,她写下药方让竹青去抓药,然后倒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晚上用膳,沈宁没有露面,厨房有药味飘出来。
萧惟璟眉头微蹙,“王妃呢?”
庞杏秀如实道,“王妃染了风寒,在房间休息呢。”
“药熬好没有?”
“马上就好。”
庞德松脑子灵活,“阿秀,你给竹青搭把手,药煎好后给王爷送过来。”
庞杏秀的厨艺被调教出来,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但萧惟璟却没有任何胃口,将筷子搁下起身离开。
他抬脚进沈宁的房间,只见她面色潮红呼吸带着鼻音,精致的脸紧紧蹙着,身体蜷缩着呈不舒服的状态。
伸手搁她脑袋上,不但潮湿而且炽烫的厉害。
她发烧了!
没带帕子,萧惟璟用衣袖替她轻轻擦着汗,却发现鬓角被汗染湿,头发丝沾在脖子上,身上衣服同样是湿的。
怒火涌起,他黑着脸疾步到厨房,“煎个药都这么慢,要你们有何用!”
他有段时间没动怒了,吓得过淲药渣的竹青跟庞杏透差点将药打翻。
萧惟璟将煎好的药接过来,“打盆温水进来。”
回到房间,用滚烫的药用两只碗倒凉,他坐在床边将沈宁抱坐起来。
迷迷糊糊睁不开眼,脑袋耸搭在他肩膀上。
“沈宁,沈宁……”萧惟璟声音柔软,见唤不醒她只得用手轻轻拧了两下脸颊,“醒醒。”
脸蛋有点疼,沈宁吃力半睁着眼睛,大反派的影子不断重叠。
见他端着碗,浓郁的药味呛进鼻腔,她眉头紧蹙别开脸躲在,“不吃药药。”
是的,别看沈宁是医生,可医生也怕吃药,尤其是味道熏天的中药,闻着就想吐。
不吃药药?跟个孩子似的,全然没有清醒时的牙尖嘴利。
“你病了,不吃药会死的。”
沈宁头痛欲裂,意识已经烧模糊了,“死就死,反正我都死了。”
她脑袋往他脖子缩,身体下意识抵触,“苦。”
苦?萧惟璟尝了口,确实又臭又苦让人作呕。
但她烧的跟烙铁似的,不降烧真的会死。
他前所未有的耐心,轻声哄道:“我尝过了,不苦,喝完给你糖吃。”
沈宁不干,扭着脑袋拒绝,身体歪歪扭扭要倒。
哄了,没哄着,他只能用强。
萧惟璟将她禁锢在怀里,捏开嘴巴灌进去……
咕噜咕噜,沈宁挣扎起来。
萧惟璟抬起她的下巴,捏住鼻子不放,似极了寻常百姓家粗鲁父母灌熊孩子喝药。
鼻子被捏,嘴里咕噜几下,被迫咽下去。
如此几次,药很快被灌完,小巧挺立的鼻子被他捏得通红,沈宁被呛得面目通红,眼眶带泛着泪。
“呕……”
萧惟璟塞了颗奶酪进去,紧紧捂住她的嘴。
端着水进来的竹青吓得瑟瑟发抖,王爷面容好吓人,感觉要把小姐活活捂死。
灌了几次药,有药汁洒出来,顺着脖子淌进衣袖,粘粘糊糊很难受。
萧惟璟吩咐道,“取套干净的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