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宁真的变了。”
沈夫觉得没那么简单,“老爷,该不会李春牛死前说了什么,让她知道当年的真相?”
“李春牛出现的蹊跷,死的更是离奇,让人无从查起,这里面或许有文章。”
沈怀仁神情严肃,“不管怎么说,我们养育阿宁十几年,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放弃。”
“可她一心思在晋王身上,更让太子处处掣肘,如今连阿柔都受到影响,这样下去可不妙,万一真应了高僧……”
沈怀仁打断,“晋王对阿宁绝非真心,我们只需让她看清他的真面目便可。”
沈夫人不谋而合,“老爷放心,我特意挑了几个皮相最好的丫鬟,送到阿宁院子去伺候了。”
同时又有点担心,“太子那边该如何解释?”
“不必解释。”沈怀仁自有主意,“上赶子的不是买卖,是我们选择了太子,而非太子选择了我们,是时候让他看清形势了。”
一没兵权,二没过人谋略,区区萧惟璟就能将他耍得团团转,若非萧君郡是皇后嫡长子,沈怀仁还真不考虑将女儿送出去。
想到萧君郡给的下马威,沈夫人心生不悦,“太子在后宫女人堆长大,到底缺了远大谋略,哄女人倒是花样百出,姑娘们见到他就跟苍蝇见到肉似的,他自己左拥右抱快活潇洒,出了事倒赖在我们身上。
上次差点害滇王妃性命,还不是听信林婉月挑唆。这次的毒冰块,他没识破陷阱就算了,居然还挂在云侧妃外家,真是被女人迷了眼。”
再糊涂下去,储君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两说。
以前没觉得什么,可萧君郡接二连三因女人出事,沈怀仁真有点倦怠。
好男儿志在宏图大业,太子若一味围着女儿打围,迟早要栽大跟头。
沈怀仁想了想,“阿宁那边不能太过,明面上还是要捧着。”
沈夫人吃惊,压低声音道:“老爷是想两边下注?”
“太子真要扶不起来,咱们只能另谋出路。”
当然,萧君郡是首选,他常年沉迷风花雪月,没文韬武略之才,比较好控制拿捏,将来登基还是要多依仗他的。
至于萧惟璟,抛开仇怨不提,手握兵权谋略纵横,一旦上位是权力的绝对控制者,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只要没到那一步,太子依旧是他最佳的选择,这次就让他长点教训,尝尝从云端摔到烂泥潭的滋味,否则太把自己当回事。
天气炎热,沈宁换了身衣服。
管家带着下人进来,四个细皮嫩肉的丫鬟,娇花般的年纪,皮肤白如剥壳鸡蛋,尤其那腰细的呀,扭起来格外好看。
还有两个打杂的小厮,唇红齿白很年轻。
沈宁痛快收下,吩咐道:“王爷有严重洁癖,你们几个将里外打扫三遍,不能有任何灰尘。”
管家指使众人干活,恭敬道:“王爷王妃,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移步。”
到饭厅时,沈怀仁携夫人及子女相迎,“见过王爷王妃,今日大驾真是蓬荜生辉。”
萧惟璟似笑非笑,“泰山大人客气,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表面笑嘻嘻,内心卖妈批,在寒暄热络中入座。
不用说的,仗着身份地位,萧惟璟坐在尊位,沈宁次之。
出于习惯,也为了秀恩爱,沈宁很自然给萧惟璟夹菜,“王爷你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不比御厨差。”
沈怀仁,“……”
萧惟璟尝了两口,“确实不错,但本王觉得你做得更好吃。”
沈夫人,“……”
高门贵户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偏生沈宁叽叽喳喳不停,沈家人吃得极不是滋味,还得笑着奉陪。
沈柔笑容迷人,“王爷真是好福气,妹妹在家十指不沾扬春水,没想到出嫁后居然为你洗手做羹汤。”
“我可是嫁进王府才学的厨艺。”沈宁笑嘻嘻的,“哪有姐姐你这么温柔贤惠,太子殿下每次过来,你都会亲自下厨炖汤,还经常做好糕点送过去。”
沈柔噎的面如猪肝色。
沈怀仁救场,“家常便饭,让王爷见笑了。”
“不错,比在王府吃得好。”
沈怀仁尬笑,“王爷开玩笑了。”
“我常年在边关,素来不讲究吃的,也不忍阿宁太过辛苦,山珍海味可以,清汤挂面也是。”
沈怀仁,“……”
午膳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沈家人食不知味,倒是沈宁不知尴尬为何物,该说不该说没个忌讳。
萧惟璟向来话少,但架不住她喋喋不休,完全不担心空气突然安静。
饭后,老丈人约女婿喝茶,沈夫人则拉沈宁回房。
“阿宁,上午有王爷在,有些话不便多问。”她屏退下人,问女儿掏心窝的话,“你跟娘交个底,你跟晋王现在如何?”
“挺好呀,娘你不都看到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