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齐沉吟,“刚开始稍有不适,出汗之后身体通畅舒坦。”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身体松快不少,感觉心情都愉悦了。
曾叔震惊,二话不说扑通跪地,朝沈宁重重嗑三个响头,“谢晋王妃救命之恩。”
别看他在外面威风凛凛,却是恩怨分明的性情中人,“晋王妃,以后有用得着老曾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宁将他扶起来,“曾叔莫要折煞我,前几天若没有皇叔出手相救,我今天亦无法投桃报李。”
曾叔不爱废话,总之这份情他承了。
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丹药分成三十个瓶子藏好。
折腾两天两夜,沈宁身体吃不消,离开密室回到偏殿,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足足睡了一天,伸着懒腰起身。
萧云齐没架子,晚膳特意让人过来请,又是精致丰富的一顿。
给他续了十三年的命,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沈宁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萧云齐吃得极少,动作斯文好看,处处透着讲究跟上涵养,从头到尾都透着矜贵气息。
萧惟璟吃饭同样好看,动作斯文但速度不慢,可叔侄俩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在萧惟璟面前,她才是赏饭吃的那个,从来都不会看他的脸色,可是现在情况反过来了,她竟然有点发虚,担心自己吃相难看吓到皇叔。
而萧云齐的目光还真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弄得沈宁怪不好意思的,“皇叔,你要多吃点,身体才好得快。”
“我向来吃得不多,今天已经可以了。”萧云齐搁下筷子,眼角透着柔和笑意,“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几天没睡好吃好,沈宁放开肚皮吃,“等明天我给你开点健胃开食的。”
萧云齐笑而不语,静静看着她吃,等她搁下碗筷才道:“看你吃饭是种享受。”
“谢谢皇叔不嫌弃。”
“沈宁。”萧云齐直直盯着她,语气极为温和,“我虚长你几岁,以后不必叫皇叔,叫我名字即可。”
那可不行,他是萧狗的皇叔,皇族宗亲向来爱讲究,她可不能坏了礼数。
“晋王已经薨了,以后世上再无晋王妃。”萧云齐目光深沉,“你就是沈宁,不必受礼教束缚。”
沈宁怔讶,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萧云齐没回答,“我会兑现承诺,给你一万两黄金,不过现在外面不太平,等哪天安全了,你找到存放的地方,可以随时跟我要。”
这就到手了?跟做梦似的。
沈宁没有犹豫,“皇叔,我能不能用这笔赏金换别的?”
皇叔?她还是不愿意改口。
萧云齐眉头微蹙,“请讲。”
“如你刚才所言,晋王已经薨了,我不想殉葬,也不想顶着这个头衔过一辈子。”
沈宁神情坚毅,“我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活着,而非活得如过街老鼠般,到处东躲西藏。”
萧云齐略加思索,“我可以帮你,但事情有点棘手。”
怕她不相信,他解释道:“晋王生死事关北境安危,朝堂上下封锁消息,晋王府更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宜妃娘娘跟沈家有旧怨,她执意要你殉葬,即使皇帝也会给几分面子。
晋王一日不入陵寝,你都有被殉葬的风险;即使入了陵寝,亦是可以打开的。
这事只能徐徐谋之,等风声过去再做打算。”
沈宁心凉了半截,“要等多久?”
“可能半年或一年,甚至会更久。”萧云齐建议道:“要不我替你换个身份?”
就萧惟璟的那些暗卫,别说换个身份,就是换脸都不管用。
“皇叔,外面有人盯着平南王府吧?”
“没有实据,他们不会闯进来的。即使闯进来,也不可能找到你。”
是啊,地下室那么隐秘,躲起来谁找得到呢。
可沈宁自由惯了,不可能整日憋屈躲在这里,有点风吹草动就藏到密室。
萧云齐知道拘不住她,“我会另想办法,但在此之前你别轻举妄动。”
暂时只能这样,先苟两天再说。
苟归苟,沈宁片刻也没荒废自己,闲着没事就练功,只是那些招式不是薅十一的,就是萧惟璟那死鬼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练着练着,脑海偶尔短暂空白,有点闷闷的感觉。
好在,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不愉快很快就抛到脑后。
萧云齐被召进宫,沈宁在房间凝神打坐,外头怦然响起,紧接是喧哗声。
她走到院子,只见远处冒起黑烟,逮着下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厨房走水。”
厨房火势很大,管事组织家奴扑救,沈宁站在门口瞟了几眼。
汀兰阁的丫鬟聪慧,“先生不必紧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