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被沈宁胡搅蛮缠,萧惟璟倒是忘了新婚夜的事,事后没安排避子汤。
这段时间她嚷着要和离,也不再花痴般追着他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洗心革面了,原来是玩欲擒故纵这招,想用特殊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她脑子蠢,会反其道而行的招术,应该是沈怀仁指点的。
不得不承认,却是有那么点效果,但也仅限那么点点。
抛开血海深仇不谈,就凭那张让人倒尽胃口的蛤蟆脸,她配得到他的爱吗?
还妄图用子嗣来胁迫他,简直痴心妄想!
这辈子,不管任何人,休想用男女之情,血脉子嗣来羁绊他,他压根不需要这些东西。
萧惟璟目光发沉,“送碗药过去。”
初九错愕,这可是王爷的骨肉啊。
他不敢抗命,又不想造这种杀孽,于是带话给周管家,“王爷让你送碗堕胎药到废院,务必监督王妃服下。”
此事非同小可,周管家亲自监督。
林婉月这几天极为煎熬,王爷至今没来探望,春桃依旧昏迷不醒,院子里多了两名丫鬟,说是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实则跟自己并不同心。
明明拿了手好牌,谁曾想却落得今日局面。
反倒是该死的沈宁春风得意,让林婉月恨得眼珠子通红。
她一时疏忽大意,捉奸未遂还遭反噬,让沈宁得了庞家兄妹信任,故而拉近跟王爷的距离。
纸包不住火,听说王爷的三餐都由沈宁负责了。
她怀疑沈宁也是重生的,可不仅性格大变,连行事作风都完全不同。
不,她不是沈宁,那个蠢货就算重新给她机会,也决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林婉月想揭穿她,但空口白牙谁会相信?
经过这几次的事,王爷对自己心生芥蒂,在没有挽回他的心之前,只怕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证据揭开“沈宁”的真面目。
有些事不方便亲自出面,当务之急是让春桃苏醒过来。
林婉月心里烦闷,独自到花园散心。
下人个个见风使舵,以前奉承巴结,现在避如蛇蝎,见到她都绕着走。
趁着她失势,沈宁到处煽风点火,加上跟庞家兄妹交好,别看他们明面不敢议论,但私下都觉得是客栈捉奸是她故意陷害沈宁。
到底是谁陷害谁?林婉月快要气死了,分明沈宁设局陷害她的。
林婉月不觉间走到医阁,突然来了主意,“贺神医,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麻烦你帮我开点药。”
身姿弱柳扶风,声音娇媚婉转。
经过接连变故,林婉月将希望放在贺启轩身上,不管得势还是失势,他始终都不改关心。
活了两世,林婉月哪能看不出他对自己的爱慕。
只是她的心一直在王爷身上,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而他自知身份卑微,从来不敢僭越。
如今沈宁变厉害了,夏荷没了,春桃又重伤昏迷,唯一能帮她的只有贺启轩了。
只要有贺启轩相助,就能送沈宁见阎王!
没想到周管家也在,而且还提到堕胎药。
林婉月震惊,沈宁怀孕了?
就那么一次而已,而且还是在药物作用下,王爷迫不得已才宠幸她的,怎么就怀孕了?贱人!
周管家没想到林婉月会来,没再提王妃怀孕之事,叮嘱说要用好药,说半个时辰过来拿药。
林婉月反应很快,神情婉转道:“我没啥大碍,你们先忙,我晚点再过来。”
说完,不顾贺启轩挽留转身离开。
周管家本来没啥了,听她这么一说,想到这几天身体酸痛,又让贺府医开了几帖膏药。
林婉月匆匆回到引嫣阁,关上房门取出暗格底下的东西,一块黑褐色药膏。
她藏进衣袖,再次来到医阁。
周管家已经离开,贺启轩在药房忙碌。
林婉月款步进来,“贺神医,煎药这种事怎么还劳你亲自动手?”
被花容月貌晃眼,贺启轩有些缓不过神来,总觉得今天的她格外不同。
她离得很近,身体馨香透开,贺启轩面色微恙,“给王妃的药,我怕药童粗手粗脚。”
记得她刚才说身体不适,贺启轩关心道:“不知林姑娘哪不舒服?”
“心口慌,梦恶失眠,吃不下东西。”
贺启轩给她把脉,语气藏不住的温柔,“没有大碍,是心情郁结所致,我给你开几剂药。”
林婉月道谢,接着问道:“贺神医,不知春桃什么时候能醒?”
春桃颅内有瘀血,病情极为凶险,只能用药跟针灸散瘀,“林姑娘莫要伤心,我会尽力的。”
“贺神医,你是在安慰我么?”林婉月眼眶泛红,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春桃她真是命苦,跟着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真要救不过来的话,我这辈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