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才真正意识到，她就是她，顾如雪就是顾如雪，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而她，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喜好，甚至……有自己喜欢的男人。
不过，那时的他，更多的是被背叛的屈辱和怒火。
“跟你说话真累，我回去了。”云渺放下茶杯，准备离开。
宫明渊心知又惹恼了她，立刻起身，“不，你留下，我们走。”
说着，他拉了一把季云舤。
季云舤也没有拒绝，跟着他离开了阁楼包厢。
两人来到后花园中，坐到了以往喜欢呆的亭中。
“王爷，你确定，她就是……”
季云舤记得，以前的顾如云，温婉善良，笑容甜美，也坚强努力，宫明渊教她学那些顾如雪会的东西，她都会努力学，而现在……
换句话说，那时的顾如云，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性子。
宫明渊本来正看着池塘中的鱼发呆，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认错的，虽然她的变化很大，但是……”
“其实她真正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根本不知道。”
从她进府，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她改造成她嫡姐顾如雪的样子。
性格，言谈举止，穿衣打扮，爱吃的吃食，爱喝的糖水，甚至睡觉的习惯，他那时一心想把她变成第二个顾如雪，从未想过去探究她真正的性子，直到……
直到最后一刻，在牢中见到她时，他才突然醒悟，原来，她也有自己的脾气，而且脾气还很大。
她的骨子里刻着高傲，她还有些叛逆，有些桀骜不驯。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完全被怒火充斥全身，所以根本没有去仔细注意那个哪怕是浑身脏污沾血，却仍旧满身都是光华的女子。
现在每每想起，他都恨不得给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拳。
“在失火前的那一夜，我去见过她，那时的她……”
“聪明，高傲，桀骜不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我以前，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
宫明渊苦笑不已：“明明这样的她，满身的光华，我却一点儿也看不到。”
季云舤眼神微微闪了闪，并未回话，只是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宫明渊捂住了湿润的双眼，也遮住了眼中的悔意，“你说，以前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季云舤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他傻，看不到，而是那个时候的他，一心想的是顾如雪。
就像他也一样，仿佛什么女子都看不到，眼里心里，就只有顾如雪。
如今想来，突然觉得，云渺说得没错，以前的他们，好像确实挺蠢的。
顾如雪都成亲了，他们却仍旧执迷不悟，甚至不惜去寻找她的替身。
现在想来，顾如雪选择六王爷，真的只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吗？
不见得。
其实当初，顾如雪跟六王爷完婚之后，求娶顾二小姐的人，并不只有四王爷，还有他，甚至连方铭也动过这份心思。
只不过，最后他们俩都没能争得过四王爷。
在他刚要让母亲前去提亲时，四王爷已经亲自去宫中求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