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说这并不是交易。
那个神秘人当初的确也给过他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警方，让警方来处理。
他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可就算是报警了又怎么样？警方抓到了这几个人，会判什么？
当年凌凝死时，那些人还都只有未成年，再者说，凌凝死于哮喘，这件事情，顶多是一个恶作剧而引发的意外。
法官连死刑这两个字都不会往脑子里面过。
所以，张远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那，你对这个神秘人还有印象吗？”
张远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也找不到凌凝，更加报不了仇，别说我没有看到过他的脸，就算是我见到了，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方警官，看的出来，你是个好人，那张卡里有二十万，足够游阿姨去养老院过下半辈子了……”
“好，我答应你。”
说话间，孟响带着两名队员来到了张远身旁，而后缓缓地将张远送进了警车。
按照流程，我们把张远带回去后又审讯了两次，在确认他的口供没问题之后，我们这才开始案件总结的工作。
这一忙，我就和江野他们一同忙到了半夜，直到凌晨三点多，我写完报告，打开办公室大门一看，江野，孟响几人还在电脑前忙碌着，而姜然则趴在了自己的工位上昏昏欲睡，我这刚想走过去把她抱到休息室睡觉时，可能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这小妮子竟立马微睁双眼，右手更是拿起了桌上的水笔呈警觉状。
一看是我，她立马放下了水笔，解除警惕似的说道：“下次不要离我这么近，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
我抿了抿嘴，轻声说道：“这几天大家都太累了，江野，让他们都回去吧，剩下的东西明天再做，姜然，我先送你回去？”
“好。”
说话间，姜然拿起外套就朝局外走了过去。
只是，当我和姜然走出大队时，唐婉也正缓缓地从一辆白色的保姆车上下来。
“方宁，我们能谈谈吗？”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姜然，后者略显疲惫的朝我摆了摆手：“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明天见。”
“喂，姜然，等……”
没等我反应过来，姜然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潇洒”的离开了。
看着姜然离去的背影，唐婉也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悄声说道：“你是喜欢姜然姐姐吧？”
我老脸顿时一红，连忙说道：“别胡说，我们就只是同事，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怎么？妨碍你送女孩子回家了？”
“唐小姐……你的保护我们已经解除了，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实话，这几天我们整个一队都在连轴转，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直接晕过去，要站在这里聊天，我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
唐婉若有所思的朝我看来，随即便笑着说道：“我也是刚从我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家里出来，方宁，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但是这么些天下来，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方宁，能不能安排游阿姨和张远见一面？”
我微微一愣，顺势问道：“你刚刚，和游彩霞见面了？”
唐婉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她想帮张远，虽说现在的她，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弥补不了了，但她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哪怕这些事情对于当初的这个伤害来说微不足道。
“我去她家的时候，她床头放了很多安眠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阿姨，她并没有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要做一些事情，张远做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为了凌凝，在阿姨眼里，只有他才是好人，如果，他能说一些话，或许阿姨还能抱有希望的活下去。”
“抱歉，唐婉，我虽然也很想帮她，但半个小时之前，张远已经被移送到了拘留所，人一旦离开了这里，我就无能为力了，而且按照流程，张远犯的是杀人罪，除了律师之外，就连家人都不允许接见。”
说完这些话，我又抿了抿嘴，继续说道：“这样吧，明天你带着她来我办公室，或许，我有办法帮她。”
“真的吗？”
我笑了笑：“我从来不骗人，现在太晚了，回去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不用了，这里离我家挺近的，你也早点休息。”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靠边，我打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当出租车缓缓驶出刑侦大队，看着后视镜中还站在车边的唐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我看着一旁的司机，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上下的青年男子，他的脸上有一道大约九厘米的疤，嘴上还叼着一根点八中南海，看上去痞里痞气的，一点儿也不好相处。
事实上，这个那人确实不好相处，毕竟，他曾是嘉市地下擂台赛的总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