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骆斐翎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她蒙着被子,声音颤抖,但是过了半晌还是没听到回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刑天?”
对方没有出声。
骆斐翎有些疑惑,刚想鼓起勇气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情况,但是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道把自己连人带被子的揽进了怀里。
“别害怕,我在。”
刑天熟悉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在狂风暴雨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原本紧绷的手脚莫名的放松了许多,叹气一声,心想天气预报果然不准,白天还没有雷雨天呢,结果晚上就来了。
骆斐翎泪眼汪汪地听着窗外电闪雷鸣,树叶在怒吼的狂风中摇荡和撕裂,拍打在木质窗棂上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她不想暴露自己怕雷雨天的弱点,佯装镇定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对刑天大半夜不睡蹭过来的举动表示惊讶,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拧开床头暗黄色的夜灯。
“你不睡觉?””
“我看某个人睡着了没有。”
刑天没穿上衣,光裸的上身皮肤细滑,她不小心触碰到了,脸色有些红,眼神也不敢乱看他。
看着怀里的女人支支吾吾的模样,刑天勾起了唇角,感觉就像在看一只焦急等待主人转过身好偷坚果的松鼠。
“……我现在已经睡了,你可以回去了。”
骆斐翎睁大了眼睛,好像有点不知所措,努力的撒谎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是听到外面的雷雨声,还是忍不住瑟缩了几下。
刑天又盯了她一会儿,被她拙劣的演技几乎都要笑到了:“是吗?”
周围的氛围立刻沉默下来,两人互相僵持着,终于在外面的雷雨声再次袭来后,骆斐翎紧盯着被子,红着一张脸,干巴巴地回答:“我、我……害怕打雷。”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随后,刑天满足的露出一抹笑容,他抱着裹着被子的骆斐翎,把她紧紧裹在自己怀里,嘴里小声念念有词“不怕不怕”。
骆斐翎被他抱着,想不明白为什么刑天整个人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清新的松雪香气夹杂着令人安静的气息,混合着吸入她的鼻尖。
她听着外面的雷雨声,感受着刑天温暖宽阔的怀抱,眼眶几乎要湿润了。
小时候,每次遇到打雷下雨,都是爸爸妈妈和哥哥们陪着,但是自从骆家败落后,骆斐翎就成为了孤家寡人,每次雷雨天都是强忍着过来的,整晚都缩在床上发抖,根本动弹不得。
可是现在……她居然贪恋怀里的温暖,甚至想要伸出手回抱住他,某些阴暗的、模糊的快感像火苗一样第一次在她的心脏里升腾起来。
好想永远留住这种感觉。
骆斐翎闭上眼睛,突然听到刑天问她:“你这么害怕打雷啊……”
她一向嘴硬,回答:“我不怕。”
“真的?”
刑天的声音低笑着传来,胸膛轻微的起伏着,细碎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来,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