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还是摇头:“真的没有,只要小姐的病能治好,奴婢愿意受欺负。”
没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什么呢,你家小姐宁愿不治病也不要你受欺负。”
麝月讪笑两声,拿了衣服过来催促着:“小姐咱们赶紧把衣裳换了吧,高大人就给了半盏茶的时间。”
林檎婉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湿哒哒的,顿时有些好笑,她今日被冻了一天,这会脑袋一片混沌,浑身发冷,竟已经感受不到难受了,于是点点头。
她前面一直保持着清醒,是因为对环境不放心绷着一根神经,这会知晓自己没有危险,头发沉,身子无力,酸软等症状统统成倍涌向了她,换衣裳全靠麝月,她几乎无法靠自己抬起一条胳膊。
简单的衣裳换完,麝月与她皆是累的气喘吁吁。
“我好困啊麝月,好冷。”她好冷啊。
林檎婉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奴婢啊。”麝月瞧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还冷的发抖吓得抱住她,却发现她烫的如火炉子一般。
“小姐,小姐......”
林檎婉想睁开眼睛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眼皮子又重又沉,她好困啊。
“我睡一会.....”说完便没了动静。
“小姐!”麝月抱着她大叫着。
房门被推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麝月感觉一阵大力把自己扯开,然后她瞧到自家小姐被人搂在了怀中。
是高大人。
“把我的空青丹取来。”高凤目光直盯着怀中之人,伸手。
裴歌虽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却还是乖乖地取了一玉瓶放到高凤手中。
高凤打开玉瓶,里边滚出一枚碧绿药丸,他捏着怀中人下颚,把药丸送入她口中,接着单手在她背后轻运内功,只见林檎婉呜咽一声,药丸已被她吞了下去。
裴歌觉得这辈子所有事情加起来也没有今日所见来的惊心动魄,他前面以为主子救这人是为了取皮做扇,可如今千金难得的空青丹都进了对方肚子里,他便把一开始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会的,主子若是要取皮做扇何须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难不成.....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高凤怀中之人。
“大人,我家小姐是怎么了,她还能活吗,求求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奴婢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麝月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她死不了。”高凤道,然后沉脸扫了一眼裴歌。
裴歌一愣,立马收到他眼中的信息,直接上前把还在磕头的麝月提溜起来:“属下告退。”
麝月就这样前一刻还在磕头,下一刻便像小鸡崽一般被拎出了屋子。
屋子中又恢复了死寂,只偶尔发出几声女子微弱的呓语。
高凤低头,葱白手指抚上面前人的脖颈,他的指尖慢慢划过白腻,眸子暗了下来,指甲如一把柳叶刀在对方细嫩白皙处留下了几道殷红。
那几道殷红痕迹似是有些刺激到了高凤,他周身幽香变浓,眼中也浮现猩红之色。
瞧着自己的杰作,高凤却不太满意,注视着眼前脖颈他的手动了动,却没有动作,好一会终是意兴阑珊的收了手,跟一个无法回应的人玩真是无趣。
瞧着对方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可怜模样,高凤哧了一声,自柜子中取出新棉被,直接丢到了对方身上,然后便阴沉着脸坐于案榻后取过卷轴看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麝月被拎着衣领被迫跟着对方走,虽然她们所在的这层楼阁没有闲杂人等,可是一路上皆是值守的侍卫,看到她们都投来怪异的目光,麝月脸红的跟熟透的虾子,不停地嚷嚷要下去。
裴歌真是没见过如此聒噪之人,一直黑着脸把人提溜到回廊处终是受不了的放下她:“闭嘴!”
他一声闭嘴吼得中气十足,麝月死死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动静了。
烦躁的原地踱步,裴歌真的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若让他杀人放火他自然是做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可如今让他带着一个女人走来走去,他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偏偏这女人还杀不得扔不得,最主要是凶不得,他只要声音大一点对方轻则委屈巴巴,重则掉眼泪,快把他搞疯了。
主子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啊,为什么偏偏让他带着这人,疯了,疯了。
麝月瞧着眼前走来走去的黑色靴子,不知道对方是在干嘛,只能一直低着头,“闭嘴”到底。
踱步半晌裴歌却突然顿住脚步,问道:“你想看雨嘛?”
麝月诧异抬头,然后赶紧又低头,迟疑的嗯了一声。
“跟着我。”裴歌本想再去提溜她的衣裳,一想还是算了,对方闹腾起来真的很烦,只能让对方跟着自己。
麝月点头,然后裴歌在前走,她在后面走。
绕过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