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身子还病着,怎能在这院子吹冷风。”林容音赶紧上前搀扶她,眉眼之间满是关切。
然后只见她秀眉微蹙,难掩怒火瞧着一旁的麝月:“你就是如此照顾你家小姐的?是不是见五妹妹身边只有你一个丫鬟便无法无天了?待我回去禀告母亲,届时打你二十板子赶你出府也让家中众奴仆以儆效尤。”
麝月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大呼四小姐饶命。
林檎婉被这一变故惊的喉头发痒,然后猛地咳嗽了起来,林容音哪见过人如此咳得,宛如要把肺都咳出来,于是下意识抽回了手,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可似乎想到什么一瞬间她便又恢复了温柔娴淑的模样。
“五妹妹怎么会病的如此严重,前两日那张大夫说妹妹无甚大碍时我还为妹妹开心,只是有点事务缠身一直不曾有时间来探望,今日才抽了空闲便赶紧来了,想着五妹妹身子应该比前两日好一些了,怎如今汤药下肚一点不见好呢。”
林檎婉咳得满脸通红,听了这话又猛烈咳了几声后终于是止住了嗓子痒意,麝月见此慌忙从地上连滚带爬爬起,端了水杯过来让林檎婉润润嗓子。
“小姐,喝水。”
林檎婉却没接,而是挥手拂开了她的手:“我没事,咳完舒服多了。”
她这话是真的,一时气急这才犯了咳症,这会冷静下来,便也舒服了。
她垂着眼帘,把眼中锐利目光藏于睫毛之下,身子羸弱摇晃几下,赶紧握住麝月胳膊这才稳住身形。
这人一来便要发落她身边的人,看似真心实意的关切实则另有目的,想来是她那二叔母遣人过来试探她的病情。
“让四姐担心了,实则我的病已好的七七八八了。”
林容音怀疑的瞧了瞧她的面色,瞧她嘴巴干裂,面容苍白,脚步虚浮,身躯轻晃,便也知晓她的话是骗人了。
于是她的目光又落回麝月身上:“五妹妹是不是担心这恶仆事后欺凌于你才如此说,五妹妹别怕,一会我便打了她板子扔出府。”
感受到手下胳膊的颤抖,林檎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麝月胳膊示意她不要怕。
“今日阳光好,我便吩咐麝月搬了椅子到院中,想着多晒晒太阳汲取点暖意,不成想竟让四姐姐误会了。”说罢她拉过麝月的手,眼泪悄无声息的就落了下来,似是悲痛到了极点。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
“实则是我骗了四姐姐,四姐姐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林檎婉咬着下唇,瞬间泣不成声。
林容音眸光闪了闪:“五妹妹为何这样说。”
取过帕子胡乱擦了下眼泪,林檎婉又咳嗽起来,好在也只咳了几声:“我骗四姐姐说我的病已好了七七八八,实则是骗四姐姐的,怕四姐姐担忧,我的病张大夫说了已无法医治,想来也撑不过来年隆冬。”
“麝月打小伺候我,对我尽心尽力,在剩下的日子里,我也只想有个熟识的人在身边伺候,希望四姐姐成全。”
林容音做惊愕状:“五妹妹怎能如此说呢,主仆情深倒是我误会了,自然是要成全的,只是五妹妹这病定还没有严重到药石无医,改日我托家师寻个神医来给五妹妹瞧瞧,可不能动不动就说自己要死了。”
林檎婉惨败一笑,很是感激:“我这模样家中其她姐妹都不愿来惹晦气,只有四姐姐不嫌弃我前来探望,还宽慰我,在死之前有人如此关心,也算圆满了吧。”
“不许你再这样说,都是家中姐妹哪有晦气不晦气的。”林容音责怪的瞟了她一眼,真似一个疼爱妹妹的大姐姐一般。
她转身把紫苏手中提着的食盒取过放置在桌上:“这是我来时为五妹妹做的糕点,想着五妹妹生病口中寡淡,五妹妹瞧瞧可喜欢?”
林檎婉闻到甜香荷花味,凑过头去瞧,只见食盒中躺着一碟小巧精致的糕点,糕点只有一口大小,做成了荷花状,呈粉色,外头还裹了一层蜜汁,光是瞧都让人垂涎欲滴。
她难掩眸中喜色:“这是四姐姐亲手为我做的,四姐姐真是心灵手巧。”
“不过一碟糕点也值当如此,果然是姨娘生的。”紫珠在一旁不屑讥讽道。
紫苏闻言未曾搭理她,而是继续把目光投向那裹着裘毛衫的女子身上,对方很明显是虚弱且病态的,身躯娇小,是典型江南女子的身材,听闻她姨娘就是江南女子,想必她是随了她姨娘。
一头青丝安静垂着,又黑又亮,仔细瞧来,她全身上下也就这一头青丝未着病气了,巴掌大的小脸苍白且精致,一点朱唇不显血色,可紫苏不难想到若是让这朱唇点了红会是怎样的诱人。
她不着珠钗,只着简单袄子与裙子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简单,倒是有种别样的病态美感。
紫苏以前不曾与这五小姐打过交道,只知晓林家有个不受宠的五小姐,如今仔细瞧了却觉得这五小姐当真可怜,生了一副好容貌却是个病秧子,若是搁在其它世家,如此颜色哪怕不受宠也能有个不错的归宿,可惜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