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闹成一团乱麻,屋顶上的林檎婉却津津有味的啃着糕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来可笑,今夜明明是林家大房的丧宴,可她瞧着反倒喜庆的很,她也不知道是该替她爹与肖氏感到可悲还是该谴责这二房的所作所为了。
“王益,这是林家不是你王府,你众目睽睽之下调戏音姑娘你当真以为人人怕你王家不成!”
王益转身就啐对方一脸吐沫星子,屋顶的林檎婉顿时做嫌恶状。
世上竟还有如此人物?竟比那乡野村妇还要粗俗无礼,何况还是个男子。
“此人可真恶心。”麝月撇嘴喃喃道。
林檎婉正想回答她,就闻底下传来惊天动地之巨响,直接使得她顾不得说话,忙扒拉麝月挤上去看热闹,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只瞧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酒坛子,正中那王益胸膛,那王益胸膛一瞬间凹陷,直直被砸出去三四米,倒在地上呕了几大口鲜血,甚至发不出一声闷哼就被疼晕过去,想也知道那酒坛子的力道之大。
“啊!”林容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跌倒在地,陈氏赶紧三步并两步奔过去抱住了她把她护了起来。
林檎婉捂着嘴瞪着眼睛又惊又怕,那人……
她瞧着那站在正堂门口之人,隐约间似与那一袭黑影重叠,她扒着瓦片想要看清底下之人的容貌可那人似有意不让她看清一般,不论转头还是抬头皆是在她的死角处。
林檎婉心头突突直跳,这么多年死里逃生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于是她便起身不打算再逗留。
“走,说好只看一眼,我们呆的够久了,该走了。”
“可是小姐。”麝月想说明明人刚到,前面那根本不算啊,可林檎婉根本没打算与她商量说完就直接走了,麝月隐隐觉得不对劲,低头再次瞧了一眼那正堂门口的人,也不敢在逗留小心翼翼把瓦片归位,忙去追林檎婉。
高凤隐在袖中的手把玩着玉镯,听着屋顶上渐渐远去的声音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小东西,怪警觉的
林别鹤被那王益气的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作,如今见了高凤那身子骨立马就硬了起来,刚儿那受气的劲儿一扫而空,老泪纵横又惊又喜的大吼了一声高大人,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直接奔到高凤跟前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致谢,生怕在场众人不知他面前的人是谁。
高大人?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惊骇之色接下来便哗啦啦跪了一屋子。
林容音本正在陈氏怀中抽泣,一听此人就是那所谓的警衣卫指挥使便立马止了眼泪抬眼去瞧,这一瞧她便在也挪不开眼。
她自认为自己生的漂亮,可她是女子,漂亮本就是形容女子的,可门口之人她第一眼瞧去竟也觉得漂亮,那是一种芸芸众生中百年难遇的美貌。
可美貌之中又不乏男子的阳刚之气,眉眼含笑却冰冷如寒冬腊月,此人危险至极可又吸引人沉沦,林容音只觉耳边有风声吹过,天地万物都寂静下来,此时此刻门口之人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人。
“茹儿?茹儿?茹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陈氏瞧怀中女儿一动不动的盯着高凤,叫唤了两声,可怀中之人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又忙喊了两声,林容音终是动了,可只见她浑身一抖,眼睛一闭就倒在了陈氏怀中。
“我的茹儿!茹儿!”
陈氏的惊呼声惊动了在场的其他人,高凤在陈氏惶恐的目光中瞧了林容音一眼,只一眼便毫无兴趣的移开了视线:“晕了而已。”
一听这话陈氏心头焦急却不敢显露半分,好在她身边婆子是个机灵的,偷偷安排了人去请大夫。
陈氏眼神救助看向林别鹤,想让他说句话,林别鹤自然是瞧懂了自家夫人的意思,虽然心里打鼓,可关乎爱女性命,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请示高凤的意思。
高凤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得了同意,陈氏是片刻不敢耽误,与一众婆子抬了林容音慌忙退下了。
“高大人实在是林某招待不周,这……这情形也着实不在预料之中,还望高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望着一屋子狼藉,林别鹤那是懊恼不已,明明大好的机会如今却生生毁了,这王益当真害他太惨。
“无妨。”高凤冷眼扫过满屋子跪着的人,今日这宴席他本就带着“目的”而来,如今“目的”早早的溜之大吉,他也没有逗留的意义:“这饭想来今日是吃不了了,正好本座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说罢也不管林别鹤的脸黑成锅底,一扫衣袍,转身就消失在暮色中。
他一走,屋子中的人皆是长长松了口气,在看向林别鹤时早没了一开始的气焰,个个慌张的道别然后匆忙离席,生怕晚一步就惹祸上身。
没一大会本热闹的正堂就只剩稀稀两两的几个人,除了林别鹤与躺在不远处不知是死是活的王益,就只剩林家女眷与伺候的丫鬟家丁。
由于白日里高凤的一句话,今夜林别鹤可谓是把家中女眷全叫过来了,这会那些被吓坏的娇小姐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