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侯的人连忙上前问侯,“君上,你觉得身体好些了没有,我给你斟杯热茶。”
另一个内侍上来将他扶起来,“君上你小心。”
长孙无绝摆了摆手,“不必倒茶,这屋中甚是憋闷,孤想到外面散散心去。”
两人连忙准备了车撵,将长孙无绝扶上去坐好,推着他出了这个六角楼,外面阴沉沉的天,院中的花草早就掉光了叶子,看起来一片萧瑟之气。
他的脸色白中透着灰,眼珠混浊,怎么看都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垂垂老人而已。
内侍也陪了他多年,心中感叹,“君上,你这一生高低起伏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如今到了晚年也该看开一点,这天下熙熙攘攘不过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君上保重身体重要。”
长孙无绝脸色淡漠,“你说的不错,等赤焰他们回来,只要能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就将这一切都交与赤焰,然后找一处安静的山间小院闲看云卷云舒。”
“君上能如此想,奴也安心不少,杨大夫交待要君上放宽心胸,天下之物相生相克总会有办法找到解毒之物,君上安心等着便可。”
长孙无绝知道他只是在宽
自己的心,眼睛半眯着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过,长孙无绝感到透骨的凉意,内侍连忙将车撵上的毯子给他盖上,此时院子外面进来一个侍卫。
“君上,皇宫里传来了消息,战北霄他们准备明日出城。”
长孙无绝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顿时睁大,“你说什么?他竟然敢出城,那岂不是我们的机会的来了。”
侍卫躬身看着地上,恭敬答道:“消息千真万确,据说他身中蛊毒,要去雪山找药。”
长孙无绝嘴唇勾了一下,“看来孤的蛊毒连元莫寒也没有办法,若是孤能继续将炼蛊术继续下去,一定会将元莫寒打败,只可恨战北霄竟然给孤下了三日醉,简直该死。”
侍卫面无表情,过了半晌才问道:“君上打算如何安排?”
长孙无绝眯起眼睛,“将赤梧叫过来。”
赤梧最近就如一个游魂一般,每天轮值的时侯就会走神,反正君上最近也不找他,他乐得偷懒,经常在当值时就出去喝酒。
以前的那些雄心壮志现在想起来就如浮云一般,认清现实南虚是不会好了,至少长孙无绝最近都不会有什么起色,他喝着酒想起
嘲笑自己,“不过都是为了碎银几两罢了,原来醉生梦生混日子真的舒服啊。”
赤焰若是此次找回了解药,他回来之后说不定马上就封王拜相,自己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做不来,哪有这份闲差来的美啊。
他正喝的晕晕乎乎,他的一个属下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长史,不好了,君上有请,你快收拾一下过去吧。”
赤梧心中一惊,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掉了下来,马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君上他真的找我?他心情怎么样,会不会是问罪?”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摸鱼开小差这种事情君上哪里会知道,一定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侍卫皱着眉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你还是快去吧,晚了君上要怪罪的。”
赤梧马上跟店家要了一杯醒酒汤,“再加一杯浓茶,能去酒味那种。”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左右,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也重新洗过梳理干净,出来之后问自己的属下,“你闻闻我身上可有酒味?”
属下一本正经嗅了嗅,“有一点,不过不在意的话就闻不到,不如你再借用一下哪位姑娘的香粉
遮一下。”
赤梧瞪他一眼,“什么馊主意,快走吧。”他的属下摸了一下后脑勺,不怀好意笑笑。
他到了秦府之后,径直往六角楼那里走,穿过花园时看到有人冲他招手,原来长孙无绝竟然在院子里。
他毕恭毕敬走过去行礼,“见过君上。”
长孙无绝看着他这精神焕发的样子心中甚慰,“赤梧,你是孤一手培养出来的,孤相信你的能力,上次虽然没有将战北霄抓住,但却下毒成功,这就是大功一件,如今连元莫寒也没有办法解这种蛊毒,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你最近有没有调查城外难民营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赤梧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来,他早就将此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了,他心中慌张,但神情还保持着镇静,说谎不眨眼道:“回君上,卑职亲自跑了好几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最近也没有难民再被抓去那里,想必是他们财力不支已经撤走了。”
长孙无绝不过是随口一问,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全在自己的身体上,顾不上管那些事情,“哦,原来如此,只要掀不起什么浪花,我们就不必管他。”
赤
梧听他如此说,一颗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身体不由自主挺直了一些,“君上召卑职前来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长孙无绝手里捻动着一串佛珠,“你是孤身边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情只能交给你去办,明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