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是大夫,他见过各种中毒症状,那些中毒的人哪一个都惨烈无比,都是一副狼狈模样,像战北霄这种风淡云轻的还真的不多。
战北霄就隔着桌子将胳膊放在了上面,萧远凝神仔细诊了一番,神情沉重眉头皱起,缓缓道:“这种蛊毒确实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解法,但需要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药材,南虚国天气湿热并不盛产这种药材,所以想要解毒必须要到北国去。”
凤倾华本来满怀希望,但谁知他说的跟元莫寒所说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师兄弟,果然一脉相承。
她心中失望,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问道:“萧公子,依你之见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我是觉得他身体虚弱,不宜长途跋涉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就算是雪山我也一定会去,有一点希望也要去争取。”
元莫寒抢过话头,盛气凌人不屑道:“战北霄,你看到了,一般的大夫根本就解不了你的毒,只有我们药谷一脉才有此秘方,若是你因为一已之私而延误了良机,你的命是小,重要的是伤了夫人的心。”
“你还是好好想想孰轻孰重,你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
,也护不了她的周全,不如就此放手我们皆大欢喜不好吗?”
元莫寒觉得萧远一点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急不可耐地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凤倾华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专门请自己的师兄过来医毒,原来还是打的这个主意,“无公子,你不必如此,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岂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就算没有雪之花,我一样不会放弃战北霄,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战北霄冷哼一声,睥睨着元莫寒,“你这是打错了算盘,你以为将我除掉你就能如愿?简真是痴人说梦,不过是区区蛊毒,若是真的只有雪之花能救命,我也不会让倾华一个人去冒险,我会陪着她。”
“你没有机会的,不要再白费功夫,如此执着不过是笑话一场。”
元莫寒本来找来萧远撑场子,可现变成了在看他的笑话,他面子上过不去,刷一声抽出剑来,直指战北霄,“废话少说,我们公平竟争,不如到外面一分胜负。”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萧远只所以来帮忙是因为元莫寒给他灌输了一肚子战北霄阴险卑鄙的言论,但他到了这里之后,
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战北霄和凤倾华知书达礼和气待人,分明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战北霄更是跟他一见如故两人分外投机,这跟元莫寒所说一点也不同。
他这时才发现元莫寒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私心过重的人,凤倾华确实容貌绝美,元莫寒又是一个执念很深的品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看起来,他对凤倾华的感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占有欲,已经成了他证明自己强过其他人包括战北霄的一种方式。
凤倾华知道战北霄的身体状况,他现在绝对不能动用功力,要不然他体内的蛊毒会扩散的更快。
“你们住手。”她慌忙起身挡在了战北霄的面前,她看着元莫寒抿嘴咬牙道:“元公子,你简直就是用心险恶,你明知道他有毒在身,还一再过来挑衅,这分明就是想激怒他加速他毒发。”
元莫寒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他看见凤倾华这个样子还是心中有所触动,脸色扭曲心似刀搅一般,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倾华,你明明当时跟我约好一起去雪山,却因为他的私心而推掉了,还要一个人独闯北国雪山,
他明明知道却还不知悔改,一条道走到黑,不顾你的安危,我们两人谁更在乎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不忍心你受一点委屈,你明明一切都为他考虑,而他却一再伤害你,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你为什么还看不清楚。”
战北霄听了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两眼一黑一口气直接喷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凤倾华连忙将他扶住,“北霄,你怎么样?”她的脸色顿时白无血色。
元莫寒没想到战北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像个琉璃人一样,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他就吐血昏倒了,莫不是他装的?
他将剑入鞘,疑惑地看了看战北霄,阴阳怪气道:“该不会又是使诈想讹上我吧,以他这种阴险小人的作法有很大可能,师兄,你帮他诊脉看他是不是故意的?”
萧远真的没想到元莫寒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他只是觉得他有点小聪明有点小邪气,但现在已经完成不是有点,而是执拗阴森的不近情理。
萧远帮着凤倾华将战北霄扶到了床上躺下,“没关
系,你不用担心,想必是他怒火攻心才会一下子晕倒,我来诊脉。”
凤倾华将床前的位置让给他,“那就辛苦萧公子了。”
元莫寒盯着他们,迫不急待地问道:“怎么样?他应该没事吧,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装的,以前他并不是这个样子。”
凤倾华觉得元莫寒不可理喻,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