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摄政王独自呢喃着,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管家战战兢兢,小心开口:“王爷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咱们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世子,或许就是被那两人藏起来了。”
事到如今,不管真假,他只能尽可能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何况那两人也是从奉朝而来,的确更有嫌疑。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摄政王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满心恨意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发泄。
“你说的没错,肯定是他们把景同劫走了,藏在某个地方,想以此逼迫本王就范。”
他冷冷道:“本王绝不会让他们如意。”
正说着,那名官员在王府外求见,摄政王命管家去把人带进来。
官员被领过来时,见摄政王在拍手心里的鱼食,便立即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干净手帕递了上去。
摄政王看了他一眼,笑里带着赞赏。
“陛下怎么说?”
官员恭敬道:“回王爷,陛下他……陛下没有松口,而且挺生气的,估计不会愿意把人交出来。”
“他不肯,你们不会劝说吗?”摄政王嗤笑了一声,说:“本王的条件不变
,你们谁先完成,封官加爵不是问题。”
官员抹了把头上的汗,心里却忍不住窃喜。
“王爷放心,下官会联合其他大人一起劝说陛下,陛下仁善,定会迷途知返的。”
一阵风起,卷起不少尘砾,摄政王闭上眼睛,点了下头。
“别再让本王失望了。”
他把手帕随意丢还给官员,转身离开。
官员心慌不已,只好看向一旁的管家,期望他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管家默默摇了摇头,示意他按吩咐办事就行。
段景同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整个王府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下,摄政王愈发法阴晴不定,王府内的下人也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外面的传言仍在加剧,从星星点点,到纷纷扬扬,若说背后没有人推动是不可能的。
在皇宫待了这些天,战北霄才发现小皇帝也不是先前传闻的一无是处,他很理智,也很聪明。除了他父皇留给他的一支黑骑,他自己也有不少势力分散在北凉各处。尽管不足以和摄政王抗衡,但解困还是足够的。
“陛下,你说你何苦呢?就外面那些谣言,我和战北霄都不在意,你又生什么气?”
小皇帝每日
都要听黑骑汇报宫外的情况,每次听到自己被蛊惑的传言都要生气。
凤倾华真的搞不懂,既然不爱听,那为什么还要听?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黑骑汇报完就走了,小皇帝还闷闷不乐,咬着唇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
战北霄出去踩点了,凤倾华左右无事,就打算好好好开解开解他。
“那些话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你被困在宫里,生气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与其生闷气,不如好好想想办法,等你自己真正掌权了,想怎么整治不都是你说了算?”
私底下凤倾华要随意很多,小皇帝也不太在意她的称呼,两人相处起来反而自在。
小皇帝会把凤倾华当成姐姐,偶尔向她倾诉心事。
“他们说我年纪小,当不了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朝政。其实不只是百姓,那些官员也都是这么想的,甚至连太傅也……反正他们都不认可我。”
“可是又不是我想当这个皇帝的,我也不想啊,他们非要让我当,我当了他们又不满意,你说他们又是何苦呢?”
小皇帝抱着腿坐在台阶上,周围很空荡,华美的宫殿也挡不住寒冷,他说
自己的心很空,空到不记得原来装过什么,更不知道以后能把什么装进去。
高处不胜寒,凤倾华想,或许先帝是犹豫过的。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这个位置有多不好,经历过,才会后悔。
凤倾华在他旁边坐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别人的话我不确定,但你父皇和太傅一定是为了你好。他们平日里很严厉,你觉得他们不喜欢你,但其实呢,他们只是对你的期望很高,倘若日后你遇到各种风浪,你一定会感谢今日对你严厉的他们。”
“人要生存下去不可能永远只处于温室,保护罩总有一天会被风雨击碎,没有人再把你护在身前,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不要说你是皇子,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要觉得你还小,没必要太严厉。没有人能永远是小孩儿,衣食无忧也不是全部保障,否则那么多人的努力岂不成了白费功夫。”
“虽然有些残忍,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人到最后总要独行,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帮助你,保护你,你只有靠你自己,才是最好的保障。”
“你父皇和太傅严厉,正是因为他们想你能早一点
独当一面,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我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