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朝地处塞北,虽盘踞千里,然则土地贫瘠,农耕落后,百姓多以放牧、狩猎为生,是以国力不富;而占地南方的宋国却集天下土木之盛,十分富庶。
宋、齐两国隔金雁关相望,北齐尽管财力不富,但牧业为主要生产力的经济发展模式却造就了十数万能征惯战的铁骑大军。
而宋国相较,尽管繁荣隆华,但军事实力却远不如北齐强悍,是以北齐常有吞宋之心,若不是两朝威望卓著的战将周子夫和西门方灼坚守门阖,宋国怕是早已并入到北齐的疆域了。
秋日渐去,时近隆冬,北国的天气本该朔风恣冽,刺骨的寒冷,然而这一日天气却出奇的晴朗,暖阳高照,云淡天青,徐徐的微风吹在人脸上不但不觉丝毫凉意,还带点和煦的感觉。
北齐皇宫一派喜庆之相,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永乐宫更是氤氲满屋,檀香飘室,彩带从永乐宫门直连到皇城墙外,大红地毯直铺到宫门口,上千名阉人、宫女奔前忙后,如火如荼,脸上尽是欢庆的紧张神色。
今日是北齐公主上官玉燕和驸马云浩天的大婚之日,在朝的文武百官具受邀在列,齐聚在驸马府中。洪烈帝同皇后萧娘娘居上位端坐,百官见礼祝贺毕,司仪开始主持婚庆大典。
礼罢,各部宾客入列就席,萧寒因云浩天的杀弟败阵之仇不愿出席,梁王倒显得尤为大度,不但贺礼最重,还同云浩天巨饮了数盏,谆谆挚言,极尽赤诚,似对丧子之痛早不以为意了。
云浩天难断这老狐狸的心思鬼胎,但想以他睚眦必报的狭隘胸襟何能便轻易的摒弃杀子之仇?且不管他如何,他既出席宾客,礼敬之道必要做的足道,何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梁王”,云浩天对他也极显“诚敬”。
喜宴直到日落方休,月出星现,诸人陆续散去。云浩天来到新房,白日间他举杯把盏,欢饮颇多,此刻酒劲儿涌上,只觉耳根发热,面皮滚烫,晕乎乎的,见琼瑶公主红盖遮头,坐在床上,晃了晃脑袋,宛如梦境一样。
他挨着琼瑶公主坐下,轻轻掀下她盖头,烛光下但看她粉面桃腮,明艳绝丽,娇娇羞态,煞是动人,“嘿嘿”笑了笑。
琼瑶公主莞尔嫣然,道:“你笑什么。”想她英姿飒爽的对阵军前,所向无畏,可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难掩天性的羞涩。
云浩天体念她苦坐了大半日,甚是心疼,柔声道:“你饿坏了吧,我给你端点吃的。”说便要起身。
“哎”,琼瑶公主忙按住他手道:“不用了,梅姑刚才送来过,我已经吃过了。”
云浩天对琼瑶公主屈降公主之尊,对他一个降将情有独钟,只感动莫名,在她额间深深一吻,道:“那娘子,春宵难得,你看……我们是不是……”
琼瑶公主腼腆一笑,轻轻点点头道:“嗯”。
云浩天脱去蟒袍,来解琼瑶公主衣扣,突然“咔”的一声,二人具吓了一跳,齐望向窗边,但见窗子被掀开了一角,外面黑漆漆的映着模糊的星光月尘,空洞洞的却是无有一物。
云浩天轻轻松了一口气,道:“是风吧”,起身去关窗子,“飕”的声响,他眼疾手快,叫道:“小心”,侧身急闪,右手挥钳,将飞来之物夹在了指间。
那飞来之物激射的力道奇巨,虽只小小一枚,但却带的他向后连退了三步,观看之下是一支黝黑的铁锥,他心中骤然一凛。
琼瑶公主忙走上前问:“什么人?”见云浩天手中的铁锥,吃惊道:“有刺客?难不成是梁……”
不待她说完,云浩天扶着她肩膀道:“你留在这里,千万别动,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出来。”目光如电,直直的注视着琼瑶公主的脸,说的十分郑重,言罢从窗户纵身窜了出去。
“你去哪?”琼瑶公主慌急喊道,声随风逝,云浩天早去的远了。
梅姑闻声赶来,见琼瑶公主也越窗而出,她怔了一怔,随即笑道:“这俩人可真是,新婚之夜还闹什么,跳窗子玩么?唉,命中相爱相杀的冤家,谁知道又是谁给谁出的难题。”
云浩天运集内力,大步踏行,夜色中但见前方十余丈一个人影纵步飞驰,功夫甚是了得。他疾步追赶,但那人兔起鹘落,行的好快,他竭尽平生之力竟也追赶不上,直追出七八里外,那人突在一片林子前停住了脚步。
云浩天离那人十步处停下,心里突突乱跳,腹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目光熠熠的注视着那人的背影。但听那人道:“够胆量,你当真也敢追出来。”说着转过身来。
朦胧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只看他三缕长须漂浮胸前,一张国字脸英雄不凡,云浩天既喜又惊,泪水慢慢涌满眼眶,倏地跪伏在地,道:“师傅,弟子不肖,给你老人家行礼了。”
此人正是“飞虎将军”周子夫,云浩天的救命授业恩师,命运的重新塑造者,因其英勇无惧,用兵神速,军中送号“插翅虎”。
说起周子夫和云浩天的师徒情缘,周子夫对云浩天实可谓情比天高,恩比海深,人生再造的恩德。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