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担架上的,竟然是一具血淋淋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那尸体一张脸血肉模糊,已是完全看不出他生前的模样了,整只左手和右脚的一半都已是没了。
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猛兽狠狠撕咬了一番一般。
「木娘子!」
一个微微发紧的男声突然传来,很快,一身风尘仆仆的沈毅就快步跑到了她们面前,皱眉看着缩在了傅时瑾身后的木梨,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出来了?!」
木梨显然还在惊惧中,咬了咬唇道:「外……外头那么吵!我们还以为是又有贼匪来了呢!怎么可能待得住!z.br>
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方才那个人的尸体是那样的?你们……你们不是去追那些贼匪了吗?」
沈毅看着木梨那张明显白了不少的俏脸,便是有再多气话也说不出来了,平息了一下怒气,语气微微放缓道:「没事,那些事情我会解决,你不用管。」
说着,他一双犀利的眼眸突然看向傅时瑾,沉声道:「她怎会跟你在一起?」
傅时瑾:「……」
这态度也忒双标了罢!
木梨愣了愣,有些不解道:「时瑾一直跟我在一起啊,你不是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帐篷了吗?」
沈毅脸色微微一变,「我怎么可能让你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在一处!该死,来人!」
眼看着他不知道要把傅时瑾丢到哪里去,木梨连忙道:「沈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时瑾!亏……亏得时瑾因为你愿意收留她,对你有了几分好感!」
这下子,不止沈毅,连傅时瑾也张了张嘴,沉默了。
跟在沈毅身旁的几个将士顿时都一脸八卦地看向傅时瑾,满脸都是「这小娘子眼光不错但可惜咱们将军看不上你」的表情。
沈毅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万分隐忍地道:「木梨,你要胡说八道到什么时候!」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方才我问时瑾,时瑾明明没有否认!」
傅时瑾:「……」
不,她否认了,是这家伙完全没听进去!
沈毅:「木、梨!」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跟时瑾住在一块!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女子!」
木梨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了傅时瑾的手臂,瞪着沈毅道:「我阿爹说,你是军中难得还算有风度的男子,行事作风也是与韩将军最像的,你若粗暴地对待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女子,对得起我阿爹对你的评价嘛!」
傅时瑾:「……」
现在的小年轻思维都是这么跳跃的吗?她似乎跟不上这事情的发展了。
沈毅显然被气得不轻,胸脯一起一伏,好半天,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道:「好,随你!若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着,便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分外阴冷地看了傅时瑾一眼。
傅时瑾:「……」
不是,她从头到尾,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吧!
跟着沈毅的一众将士连忙跟了上去,只是,在经过傅时瑾时,都十分微妙地看了她一眼。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还哈哈大笑一声,似乎十分赏识傅时瑾地道:「这位小娘子,我们将军向来是很受女子欢迎的!但如你这般大胆的女子也是少见!
可是,可惜啊,我们将军似乎早就有心上人了,小娘子的一片芳心只怕要落空喽!」
傅时瑾:「……」
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觉得她很大胆了啊!
这时,抱着傅时瑾胳
膊的木梨小声嘀咕道:「那块臭木头竟然有喜欢的女子?骗人的吧?我还以为他不会喜欢女人呢。」
傅时瑾瞥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突然有些同情起那沈将军来了。
虽然发生了这一段小插曲,但也算多亏了木梨,傅时瑾没有被随意丢到哪一个角落去。
不得不说,对傅时瑾来说,如今木梨身边是最安全的,若她被单独隔离开来,还不知道那沈毅要怎么审问她。
在那之后,沈毅便似乎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木梨气到了,还是真的很忙。
傅时瑾和木梨在军营里待了一天后,便有些待不住了。
这里虽然安全,但这样的安全也只是表面上的,她得尽快想办法做点什么。
至少,要想办法把她的信寄到上京。
傅时瑾想了想,和木梨说了这件事。
如今,在她身边,她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她谎称上京有自己的一个朋友,当初她决定去往坊州投靠亲人的时候,她朋友十分担心她,如今她到了坊州了,便想给她去一封信报平安。
这一天相处下来,傅时瑾自是知晓了木梨的性子很是热情活泼,闻言立刻道:「没问题!只是,我对坊州也不是很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人帮你把信带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