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笑话了!亲儿?呵,若真是他的亲儿,他会舍得让他一直做仆从的活计?会舍得让他一直跟在他身边,完全不给他机会大展手脚?!」
沈姨娘这番话显然戳到了吕从安的痛处,他突然红着一双眼怒声道:「你、还有你们所有人,明明都知道郎主是怎么对他真正的亲儿的!他不但会悉心教养他们,还会为他们铺好以后的路,让他们可以有机会出人头地!
以前是我傻,以为郎主是真的重视我,要把我培养成他的左膀右臂!但我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了,郎主的大儿子都已是在他的帮助下当上了刑部侍郎!二儿子也已是考上了科举!只有我,还只能待在郎主身边,做他的仆从!
我不服啊!我不服!我也有我自己的抱负!我也想出人头地!我也想成为人上人啊!
这时候,有人找上我,说只要我帮他除掉郎主,他就会协助我,让我成为人上人。
正常的男儿,有多少个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
钟世仁闻言,也顾不得暗恨那女人又踩着他出了一回风头,眉头紧皱道:「是谁?」
他显然是想起了那沓画着怪异的扇子图案的纸。
吕从安突然,眼神阴森中带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得畅快地看了韩临一眼,一字一字道:「那人便是当今……」
「吕从安!」
傅时瑾眼神猛地一沉,冷声道:「我虽然很不齿你这种以德报怨的小人行径,但你这样的人,似乎也是有人爱的呢。
你那双鞋,是新的吧?我身边有个侍婢,十分精通女红,她前几天跟我说,大庆的女子喜欢在给自己心上人做东西时,偷偷在上面缝上一个自己的个人记号,而女子矜持,那个个人记号往往会缝得十分隐晦,寻常人看不出来。
我瞧着你那双鞋子的收针处,似乎是缝坏了,针线歪七扭八的,但仔细看,那似乎是缝成了一个七字。
我听闻你是个孤儿,是吕尚书收留了你,然而,就是你这样的孤儿,也是会有娘子一针一针地给你缝制出一双新鞋,并暗暗地在里面缝上自己的记号以寄相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