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边的人立刻找来了十几个善水的内侍和侍卫,纷纷跳进了湖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旁边那片湖上,在等湖里的人上来时,甚至没几个人说话,人群中弥漫开一股难熬的寂静。
钟世仁暗暗咬了咬牙,突然,嗤笑一声道:“湖里不可能有什么!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会无缘无故这般煞费心神地去陷害一个侍婢!想想就荒谬!”
傅时瑾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钟卿就觉得,我身边的侍婢突然无缘无故地袭击一个宫婢,还留下了如此多破绽,就不荒谬吗?”
钟世仁咬牙道:“就像太后娘娘说的,谁知道你的侍婢是不是受什么人指使!”
“那个宫婢这般陷害我的侍婢,也可以是受人指使啊。”
傅时瑾不紧不慢地轻笑一声道:“这个推断,不也不合理么?既然钟卿觉得自己的推断不荒谬,那我的推断又何来荒谬一说?”
“你!”
一旁的太子瞥了两人一眼,轻咳一声,做出一番公平公正的模样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知道两位都十分关心这起命案,但一切,还是要用证据说话。”
“哼!”
钟世仁立刻冷声道:“我就看看,到时候找不到你所说的那个工具,你要如何跟所有人交……”
钟世仁话音未落,一个侍卫就猛地钻出了水面,两手高举着手上一样东西兴奋地大声道:“找到了!找到了!”
钟世仁:“……”
擦,脸好疼。
那个侍卫快速上了岸,在万众瞩目下,走到太子身边,双手呈上在湖里找到的那样东西。
所有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一个铁做的类似于刀架的东西!就是,它四边的围栏比一般的刀架要低矮许多,上面的两个凹槽做得极小极窄,看起来,刚刚好可以把两把刀的刀柄插进去并牢牢固定住!
而那个东西上面,分明有还没有被冲刷掉的血迹!
除此之外,上面确实,还绑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尾端,系着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众人顿时哗然了,纷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时瑾。
大部分人先前都觉得,这女子胡说八道的可能性很大,她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只有小部分人是半信半疑,好奇湖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工具。
真正相信她的人,就没有几个!
然而,如今这个东西一出来,擦,他们的脸都好疼!
太子看着那样东西,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厉声下令,“把死者身上两把刀拔出来,插进这个东西的凹槽里!”
“是!”
立刻有侍卫小心翼翼地走到尸体旁边,拔下她身上的两把刀,插进了那两个凹槽里。
简直——恰到好处!完美无缺!那两个凹槽,就仿佛是对比着那两把刀打造而成的!
太子闭了闭眼,又睁开,缓缓地转向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太后,道:“皇祖母,如今事情已是水落石出,傅娘子和她身边的侍婢,就是被陷害的!
皇祖母应该不会再坚持要把傅娘子和她身边的侍婢关起来了罢。”
太后的脸色在晦暗的灯光下,有些幽深难明,片刻,才扯了扯嘴角道:“那个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东宫设局诬陷人,毁了皇长孙好好的生辰宴!月昭仪,这可是你身边的人,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月昭仪脸色一变,慌忙深深行了个礼道:“臣妾也不知晓流朱为何要这么做!臣妾……臣妾这段时间一门心思养好龙胎,连流朱时常往东宫跑都不知道。这一切,说到底,也有臣妾疏忽的原因在里头……
啊……”
突然,她身子踉跄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她两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搀扶住她,有些焦急地道:“昭仪娘娘!”
太子一怔,沉着脸道:“昭仪娘娘还怀着身孕,先回去休息罢,如今,既然知晓,这一切都是这个宫婢策划的,接下来的事情,慢慢再查也不迟。
到时候,昭仪娘娘配合我们调查便是。”
月昭仪虚弱地抬眸看了太子一眼,点头道:“臣妾和臣妾宫里的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她朝太子和太子妃行了个礼,便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
太后这时候,晦暗不明地看了傅时瑾一眼,嘴角扯了扯,道:“因为那宫婢的恶行,哀家差点误会了傅娘子。
只是,傅娘子也甚是出乎哀家意料啊。
看来赵少卿方才说,傅娘子先前帮助大理寺调查上京贵女遇害案一事,是真的。”
说着,太后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傅时瑾哪里看不出,太后方才短短几句话,就把整个锅都甩给了那个宫婢和月昭仪,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如今看来,月昭仪显然也是她的人啊!
虽然,太后陷害他们的计谋失败了,但她却是因此,在太后面前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