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色的草纸还是念娇娇从许家书房顺出来的。
和宣纸的白洁细腻不同,白色草纸做工粗糙,上面还夹有浅褐色的斑驳。
像许府这种大户人家,还是主要用宣纸,草纸的数量反倒不多。
当念娇娇拿起草纸想找许萱要两张时,对方大气一挥手,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都不屑用这种低劣的纸,让念娇娇随便拿。
于是,念娇娇也不客气的将书房的草纸一扫而空。
……
借着窗外的月光,念娇娇提笔开始练字。
不一会儿,誉川和星云进来了。
“妻主,你要的水打好了。”
星云吃力的抬着木桶,誉川也随后帮着抬。
念娇娇连忙起来搭了把手。
“咚!”
木桶重重落下。
“这里面都是热水,我再弄点凉水来兑一下。”
“好的,多谢了”,念娇娇点头表示感谢。
等星云出去,房内只剩念娇娇和誉川两人。
安静了一会,许是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誉川眼神漂移不定,不经意间扫到桌上的宣纸和笔。
“咦,妻主你在练字?”
“嗯,随便练练。”
念娇娇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挡住对方的去路。
“天色已经暗了,怎么不点灯?这样可对眼睛不好。”
誉川说着转身从屋内一角落拿出煤油灯点上。
“家里还有灯?”
念娇娇有些惊奇,她之前都没发现,只以为家中太穷用不起灯。
“嗯…这还是妻主带过来的。”
“我?”
念娇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原身刚从家里赶出来时,她的父亲趁母亲不注意,偷偷为她添置了好些生活用品。
煤油灯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原身不读书,晚上又早早就睡下了,所以这灯被随意扔在一边从未用过。
誉川嫁过来后,将煤油灯放进木箱好好保存了下来。
正当念娇娇思索的同时,誉川已经走到了桌前。
“这…是?念…娇娇?”
誉川小声的读了出来,脸上有些古怪。
“怎么了?!”念娇娇心虚的叫道。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妻主的字是自成一派”,誉川憋笑。
念娇娇有些不服。
她是有毛笔字功底的,她的颜体和行书可是获过省级一等奖呢!
只是原身这具身体不争气,手上一点肌肉没有不说,还多出了一堆软趴趴的肥肉。
导致念娇娇的手根本使不上劲,手腾在半空,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所以纸上“念娇娇”三个大字,真可以用“龙腾虎跃”来形容了。
……
秋晨。
天还未完全见明。
院中的老树下累积了一层枯叶,一阵凉风袭来,带着十几片叶子连连翻了好几个跟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二三…”
“大清早又作什么妖?呵呵。”
数数声被这一声嘲笑打断,念娇娇放下举起的胳膊,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清俊男子慵懒的半倚靠在门框。
只是本来好好的一幅美男图,却被这人面上讽刺的表情给生生破坏掉了。
念娇娇看了对方一眼,并未搭理他,继续自己的动作。
“五二三四五六七八,六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夫郎南卿突然觉得没意思,也不再出言,只是看着念娇娇继续那有些古怪的动作。
正当念娇娇越跳越起劲时,余光突然瞟到篱笆外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不停往院内探头探脑。
她停下动作,轻手轻脚的走到院外,绕至对方身后。
“你在看什么?”
念娇娇的突然出声吓了对方一大跳。
当男子转过身发现是念娇娇时,又长长舒了口气。
“你这孩子,要吓死我了。”
说话的中年男子身着淡青色的麻布衣,虽然眼角已有细纹,但仍能看出其年轻时候的风韵。
见对方一副熟稔的样子,念娇娇稍作思考:
“父亲?”
对方正是原身的生父李氏。
“大宝,你最近还好吧,瞧瞧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钱不够用?”
李氏上下细细打量完念娇娇,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呵呵,我之前那是虚胖,现在是死壮,锻炼多了,皮紧实了!”念娇娇下意识回道。
“什么死壮?尽说胡话。”
李氏一脸不认同,他看了看念娇娇脸上确实面色红润,却也放下心来。
他拉起念娇娇的双手,见对方有些别扭的神情,轻叹一口气:
“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