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此时才再次往窗外看去。外面还是一流水的青石板路,靠里有一家餐厅。
瓦片顶,红木柱,很有些南方的味道。
姜江惊魂未定,还是有些害怕,眼神带着些疑虑看向身旁的男人。
刚刚是留遗言,现在这是断头饭?
姜江刚下车,才准备撒丫子往外跑时,她的棉服帽子就被人拽住。
姜江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心中直叫不好。
“跑哪儿去?”
严于律凉薄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惹得姜江背脊发凉。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逃命啊!
俩人力量悬殊,姜江知道自己逃不开了,只好转过身去求饶。
“严于律,你不要把我卖掉好不好?”
姜江两只杏眼都蓄了泪,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嘴唇也紧紧抿在了一起,看上去很是可怜。
严于律不可避免的心软了。
看来教训不下去了。
严于律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不卖你,一起吃饭。”
姜江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刚刚明明就是提了车速,把她拐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还说不是要卖她,谁吃饭要专门来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姜江低着头,忽的转身,还是想跑,却被男人严于律眼疾手快地拽住。
严于律气得想笑,还是耐下心思来和她说话:
“跑什么,当心一会儿迷路了。”
他就那么可怕吗,又不会吃人,还吓得她到处乱窜。
姜江:比吃人都可怕。
严于律把人往自己身边儿轻轻拽了下,然后语气认真地盯着人的眼睛说话。
“真不是要卖你,刚刚是想吓吓你,谁叫你一直不肯抬头看路的。”
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没想到遇到危险还知道逃跑。
严于律觉得自己还真是低估她了。
还以为她就那么坐到停车呢。
姜江简直要委屈死了,她刚刚都要被吓死了,他就几个字轻描淡写就带过了。
没看见她眼泪都出来了吗?
简直要丢死人了。
“我不要理你了。”
小姑娘的语气里还带着些许哽咽,严于律这时有些自责了,他不该吓她的。
这下把人吓跑了,哄不回来了。
姜江就一个劲儿的往前面走,也不管目的地在哪儿。
反正不要和严于律待在一起就行。
严于律没法子,他还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免得一会儿给别人欺负了。
姜江气呼呼地只管往前走,也不管身后人的动静。
刚刚的害怕与现下的生气揉杂在一起,弄的她口干舌燥的。
又往前了几步,姜江视线里忽然出现了“小卖铺”三个大字。
也是很质朴的样式,上面的字迹或许还是店主的手笔。
姜江很少见这种古朴的小卖店了,一时间忽然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可是她还在生气呢,生气的时候真的能跑去小卖部买东西吗。
会不会被嘲笑。
姜江干咽了下口水。管他的呢,她现在渴得要死,去买瓶水怎么了。
姜江就这么说服了自己调转步子,径直走到了一旁的小卖铺里。
小卖铺门前还挂了那种挡门的笨重遮条,这倒是很久违的。
她们高中对面的那家小卖铺也是这样的配置。
姜江伸手拂起一半门帘,下意识地要给后面的人撑。
想起后面的人是严于律时,姜江刚准备放下,却发现她后面连鬼都没有。
更生气了是怎么回事?
人呢?就这么把她丢在这里了?
狗男人严于律!
姜江胸脯气得不停起伏,手上动作也不自觉地打了许多,直接一个收手,门帘就那么直直地朝身后甩去。
本该无人的后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把姜江吓了个不轻。
不会把别人给撞到了吧。一会儿砸出问题了怎么办?
看看连忙要转过身去查看情况,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墨蓝色。
哦,是严于律,那没事,砸死算了。反正她现在气他气的要死。
“嘶。”
严于律才去给姜江买了碗糯米小丸子,刚准备拿来哄她,结果下一秒就受到了来自姜江的暴击。
男人白皙修长的手就那么搭在鼻子上,指缝间隐约看见有鲜红色的东西在流动。
鲜红色。
鲜红色?
姜江赶快转过头去看。
救命,真砸出了个好歹啊?她刚刚说砸死只是夸张手法啊,她没有真要砸死严于律啊。
“我流鼻血了。”
严于律放下手来,看着手心里一摊血后平静地说道。
嗯,对,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