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城,河畔木屋,季正言家。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人生晚来迟好诗,好诗。”
木屋里,季正言这老头正赖在床上不起。
之前那个小魔鬼总算是走了,他这才发现,什么小孩子可爱,还是一个人舒服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老季在吗”
“谁啊,这么不懂礼貌不知道城门立雪的典故么”他没好气地回道,和自己徒弟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第一,你的诗歌背错了;第二,典故你也念错了,是程门立雪;第三,来都来了,你总该起床迎接一下老朋友,我又有事找你。”门外一个有些苍老,又有些混不吝的声音,直接传进季正言的耳朵。
“竟然是你这老不死的,几十年不登门,又有事找我不会是你还在惦记你两个漂亮师妹啊,人家都嫁人了,孙子都有了,你又不是你师傅皇上,不能同时给她们正妻的名分,死了这条老心吧”
季正言肆无忌惮地嘲讽着。
如果闻人升听到这里,就会明白李元风为什么要说皇帝的最大好处之一,就是能同时给多个女人正式名份,对某些人来说,这是唯一一个能光明正大开后宫的职位。
“咣”季正言话音刚落,房子塌了
“你混蛋自己朝三暮四,哪个都不想放手,结果一个都没到手,还不准别人说啊”季正言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原本还算古朴的木屋,此时变成了一片废墟,好处就是不用开窗户了,直接能从床上看到房间外。
比如此时,季正言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一个老头,比他还老上多半截,他今年两百多岁,但顶多像五六十岁的人,对方至少像个80岁的老头。
这老头,一身汉服,长袍飘飘,浑身拾掇得倒是利索,只是面色晦暗,双眼无神,一看就是走颓废型大叔风格。
但季正言知道,这家伙比自己还要年轻十五六岁来着。
自己其实是可以当他爹的
他怎么能对爹出手
想到这里,他更怒了。
“哼,好歹我曾经有过,你却一无所知,我怎么能容忍一个无知的家伙,对我评点”院中老头不屑道。
“”季正言中了一招暴击,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在幻境里什么都享受过了,再出来看现实中的那些个美女,真是一点感觉没有,缺点一堆不说,容貌也差得太远。
你吃多了鲍鱼,还喜欢吃草鱼吗
只是他这种行为,可是很受古人鄙视的,因为它就是神仙版本的自渎啊。
“行了,行了,王铭堂,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有个强悍的徒弟啊,你可别乱来,否则我徒弟不会放过你的。”季正言披上衣服,走出废墟。
只是他说的虽然硬气,但一听就知道正在示弱。
这个名叫“王铭堂”的家伙,当年可是别人家的孩子,经常被人拿来打击他。
而他又因为学得太多太滥,无法进阶,和对方较量过几次,虽然打出了交情,但每次都被虐得不要不要的而且每次被虐完,都要满足对方的幻境加速要求。
对方还不准他看,说他看一次就再打一次。
从这个经历来看,就能知道为什么王铭堂敢随手打烂他的房子,因为这本来就是手下败将,还是翻不了身的那种。
“哼,没什么事。借你本事用一用,我要去做件棘手的事,事前推演一二。”王铭堂一甩袖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坐下来。
“棘手的事现在我也有点明白了,你不会是又起了一厢情愿,二收三宿的心思吧”季正言躲到老远,才说道。
“滚,我们那叫三情齐悦,要不是外面来了新理念,我哪会这样倒霉这是天之亡我,非我之罪算了,和你这无知之人说这个干什么”王铭堂一敲石桌,桌子跟着就碎了,“我这次是要去救我师傅,他被小师弟困住了,师门不幸啊。”
“原来是这样啊,”季正言恍然,然后抱怨起来,“你早说啊,你该早说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王铭堂淡淡道。
“怎么不晚,我房子坏了,三百年的古董石桌也坏了,这还是一个大户人家送给我的,是有名工匠雕刻的,你赔得起么”季正言心疼地看着那张碎石桌。
上次小幻过来,他都没让对方上桌子玩。
“我家里多的是,办好这件事,回头给你拉一车过来。”
“那还差不多,好吧,赶紧做正事,早完早滚蛋,我还要接着睡觉。”
“你房子都没了还要睡觉大白天晾鸟啊”王铭堂显然也是个肆无忌惮的主,或者说,是和季正言熟得不行的那种交情。
“滚,你现在随便说,不过要是等我徒弟到了,把这些废话都收起来,给我装得像个人,我在徒弟眼中,可是仙风道骨的神秘老人。”季正言正色道。
“知道了,你徒弟不就是那个名气很牛的年轻小子么比我当年还差了那么一分,你吊什么”王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