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也那些年过得也苦,可你有个对你好的哥哥。”
傅兮凤越说越难过,“我哥哥却跟我形同陌路,他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妹妹。”
“他其实很疼你,你不知道吗?”
江姝婳伸手拿起酒给自己倒。
傅兮凤也不是多能喝的主。
三杯下去,她脑子越来越糊涂。
她歪着脑袋看江姝婳倒酒,“你怎么疼我了?”
“当初你出车祸,他为了救你,跟我这个仇人打电话。”
“也只有你会这样以为吧。”
傅兮凤嘲讽地说,“我家医院最不缺的血包,就是我们两个所需的血型。”
“……”
江姝婳的手指刚抚上酒杯。
听见这话,她抬眼看向傅兮凤,忽略心里泛起的某种情绪,“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
傅兮凤一副你真傻的表情,“他不是为我准备的,是为了你。我出车祸是输了很多血,但医院并不缺血包。”
江姝婳捏着杯子的手指缓缓收紧。
她眸底漫进一层雾气。
“我哥是借着我要输血的借口,给你机会跟他提条件,帮你救江凯。”
傅兮凤觉得自己终于比江姝婳聪明了一回。
她很开心,还有些小小的得意,“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
“……”
尽管过了这么久,江姝婳还是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傅斯年打电话给她说的每一个字。
后来,她一个主动的吻,他便要了她。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白雨宁都不知道这件事。”
傅兮凤打着酒嗝。
“他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我以为你知道。”
“……”
江姝婳吸了吸鼻子。
仰头刚要把难喝的红酒喝下去,门口就传来声音。
她回头看去,是傅斯年来了。
“喝多了?”
傅斯年皱眉看着哭过的傅兮凤。
视线落在江姝婳手里的酒杯上,他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一些。
“你也喝酒了?”
“还没。”
江姝婳看着傅斯年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情绪。
手中一空。
杯子就被傅斯年给拿走了。
“阿凯说你对酒精过敏,不能喝就别喝。”
傅斯年把她倒的酒给喝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傅兮凤,“把泪擦擦。”
傅兮凤虽然有些醉意,但没有神智不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在傅斯年面前难得的老实安静。
沉默地擦完泪,又闷头把切好的那块牛排吃了,起身对江姝婳说,“我困了,先上楼,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
江姝婳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跟着站起身,也要走。
傅斯年道,“她煎牛排的技术不错,煎了就吃了再走吧。”
“……”
“现在还早。”
傅斯年又道,“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在这里?”
江姝婳看着傅斯年清隽的眉眼,想起刚才傅兮凤的话。
心口那个位置,莫名地堵得慌。
“这里好像不太算。”
傅斯年拉开椅子落座,“改天吧。”
见江姝婳轻蹙着眉,他问,“兮凤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她哭成那样?”
江姝婳就又坐了下来。
“她说,你和你爷爷都不疼她。”
傅斯年面色淡了一分。
拉过她的牛排,拿起刀叉优雅地切起来。
江姝婳犹豫了下,说,“她还说,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这个我也是后来知道的。”
傅斯年掀了掀眼皮。
又低眸,手上动作不停。
江姝婳的视线落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上。
声音清淡如水,“她缺爱,缺安全感。”
傅斯年“嗯”了一声,只切,也不吃。
“还有别的吗?”
等了两秒,没听见江姝婳说话,他又问。
江姝婳就又补充一句,“她说你爷爷重男轻女。”
“吃吧。”
傅斯年把切好了的牛排推至江姝婳面前。
江姝婳诧异地看着他。
傅斯年面不改色,散漫地说,“这里是我家,不能让你请我吃饭,做为主人,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是吧。”
言下之意,他帮她切牛排,是主人对客人的招待。
他握过的刀叉还有残留着他的余温。
江姝婳下意识地的捏紧了些,把一小块牛排喂进嘴里,细细咀嚼。
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