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照顾好夫人。”
阿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道,“江姝婳把夫人带去楼顶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止的。”
……
“她今天去宜苑,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
听完阿凤的话,傅斯年冷声问。
他气场强大,阿凤又心虚,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是看着地面,“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傅斯年没有再问,“知道了,你先回宜苑。”
“是,傅少。”
阿凤出了婳苑,傅斯年又叫来保镖吩咐了几句。
江姝婳听见脚步声,她立即上前开门。
门外,傅斯年冷峻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五官覆着一层清寒。
她的心蓦地一沉。
双手悄然捏紧成拳,轻声问,“温阿姨还好吗?”
傅斯年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江姝婳捏着的拳头又紧了一分。
“你是不是认定了,是我推的温阿姨。”
说这话时,江姝婳眸底噙满了嘲讽。
傅斯年沉默地进屋。
关门。
江姝婳问了那两句话后,就没有再问。
直到傅斯年走到沙发前坐下,对她说,“过来。”
她走过去,傅斯年问,“你的笔记本呢。”
江姝婳摇头,“我也不知道,笔记本不见了。”
傅斯年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今天下午,你去哪儿了?”
“去萌萌家了。”
“他们说有监控,我能看看监控吗?”
江姝婳似乎已经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了。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了杀人凶手的。
“可以。”
傅斯年拉着江姝婳出了房间,去书房。
打开电脑,让她看宜苑的监控。
看见自己走进宜苑,带温淑宜上楼,江姝婳心头震撼到无以复加。
那是她。
不论是背影,发型,身型,衣着,还是声音。
都是她。
就算是整容,也没有人可以整容到如此地步。
“我让人采了指纹。”
旁边,男人低冷的嗓音如同给她定罪。
她摒着呼吸听着他说,“指纹检验结果,是你的。”
江姝婳的腿一软。
身子蓦地晃了一下。
若是平日里,傅斯年肯定伸手扶着她。
但此刻,他盯着电脑屏幕上,不知是没有注意到她,还是注意到了,不想再碰她。
江姝婳只觉得心脏处一阵阵的疼意蔓延开来,一直到四肢百骸。
她眼眶不自觉地湿了。
“温阿姨有生命危险吗?”
好半晌,她艰难地问。
此时,监控录像已经放完了。
她眼前温淑宜被推下楼的那一幕挥之不去。
脸也白得跟纸一样。
傅斯年的声音如同冬季的寒冰,“暂时没有。”
室内再次静了下来。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也没有对她动手,只是用一种冷到了极致的眼神看着她。
那一刻,江姝婳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之间完了!
他连恨她,都不愿意恨了。
她的心越来越疼。
越来越疼。
疼到最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监控里的那些事,她完全没做过。
或者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做过。
可那又是她。
他说了,连指纹都是她的。
她想,就算自己不承认,他也认定了自己是凶手。
那,不如承认了,不再彼此折磨。
或者,一命偿一命吧。
生和死的想法,只有一念之间。
突然的她就想放弃生命。
太累了。
这些年,她活得好苦,好累。
死的念头一起,她竟然觉得呼吸不那么困难,心也不那么痛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们觉得是我,就是我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傅斯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下蓦地一窒。
起身追上去,在门口抓住她的手,将她身子扳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看着她流泪的脸颊,看着她眼里的绝望。
哑声问,“你在于萌萌家待了多久,有人给你做证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知道,没人给我做证。”
她已经生了死的念头。
不想活了。
那念头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吞噬。
她觉得,只有死,才能解脱。
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