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时傅斯年的车旁时,江姝婳被他沉冷的声音叫住,“江姝婳。”
她走到他面前,精致的小脸上扬着虚假的笑,“傅医生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是院长。”
“……”
想了想,她敷衍一句,“那,恭喜你升职。”
“上车。”
“我自己开有车。”
“证明江凯清白的证据,就在我车上,你考虑清楚,要不要上来。”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夹起一份文件。
扔到面前的仪表台上。
江姝婳咬了咬牙,伸手去开后排车门,开不了。
气道,“你不开车门,我怎么上车?”
“坐前面。”
傅斯年说着,倾身从里面,打开副驾座的车门。
“我不坐别人的位置。”
“别人的心上人你都睡了,还在意一个副驾座?”
“……”
江姝婳不动。
这些年,傅斯年的副驾座上,一直坐的,都是白雨宁。
她坚决不坐。
至于睡了他,谁让他没有早点和白雨宁睡呢。
若是他们睡过,送她都不会要。
“这车是我刚买的,还没有任何人坐过。”
傅斯年的话音落,江姝婳迅速地坐进副驾座。
伸手去拿仪表台上的文件,却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先一秒夹走。
她细眉轻拧地望着他。
傅斯年目光沉凉地锁着她,“证据就这一份,没有备份,汪家人已经把汪娜送去了国外,老爷子也帮不了你。”
江姝婳面色变了几变。
“……”
傅斯年半提醒半威胁地说,“就算老爷子勉强帮你,汪家也会找机会报复江凯。不想江凯后面有什么事,你该知道怎么做。”
“你不是说,过了早上七点,我求你也没用吗?”
汪娜,便是白雨宁的闺蜜。
之前对江凯表白过一次,被江凯拒绝了。
那晚的事,江姝婳问过江凯,他不愿意说。
真实的情况,她不知。
但事情发生后,汪娜的手机就关了机,如今傅斯年说她出了国,也有可能。
傅斯年面不改色,“你可以试试有没有用。”
“斯年哥哥。”
车窗外,白雨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看见坐在副驾座上的江姝婳,白雨宁的眼底划过一抹阴毒。
恼怒质问,“江姝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父亲害得斯年哥哥家破人亡,你还一次次地勾引他。”
江姝婳脸色微变地看了眼傅斯年。
对方眉眼迅速地笼上一层阴云。
白雨宁已经绕过了车身,伸手要把她拉下车。
“你给我下来,别脏了斯年哥哥的车。”
江姝婳避开白雨宁的手,眼角余光撇见傅斯年拿起文件欲撕碎。
她来不及多想,阻止的话脱口而出:
“傅斯年,我答应你的条件。”
江姝婳的话出口,傅斯年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车外,白雨宁目光狐疑地在她和傅斯年身上来回地转。
“斯年哥哥,什么条件?”
片刻后,她听见自己生硬地问。
傅斯年温和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地道,“雨宁,你先回家。”
“斯年哥哥。”
白雨宁突然红了眼圈。
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
她想也不想地问,“斯年哥哥,你忘了傅伯伯和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忘了伯母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了吗?”
江姝婳是他们的仇人。
他怎么能忘。
“没有。”
傅斯年英俊的五官线条冷硬,眸底一片暗色。
可除此外,却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她是我仇人之女,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这一辈子,他走不出来。
她也别想远走高飞。
“斯年哥哥,我不懂。”
“我要让她照顾我妈妈一辈子。”
这话,傅斯年不知道是说给白雨宁和江姝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转头,朝江姝婳伸出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江姝婳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他。
接过手机关机,和他的放在一起,傅斯年又对白雨宁说了一句,“雨宁,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便发动车子。
江姝婳没问傅斯年拿她的手机做什么。
她的心绪有点乱。
车子驶上大道,朝着她家的方向开去,她却一直在走神。
直到傅斯年的车驶进她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门,喊她,“上楼去拿户口本。”
江姝婳才收起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