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那一刻。
江姝婳的心下蓦地一慌。
手比大脑反应快地按开门键,追出电梯。
拐角处,她突然停下。
不远处的停车场里,白雨宁在等他。
江姝婳站在暗影里,看着司机替他们打开车门,两人一左一右地坐进车子后排。
回到病房,江凯还没醒过来。
江姝婳拨打傅老爷子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傅宅的管家。
他说还要大概十来天的时间走流程。
还说,遇到了一点阻碍,“你再耐心地等等,十天之内,江凯的事肯定办完。”
挂了电话,江姝婳秀眉轻轻蹙起。
想到那天傅正问的那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以及他让佣人拿进来的那片独立包装的事后药。
她这几天忘了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那天,傅正或许根本都不相信她说只是单纯咬破了傅斯年的嘴,不曾发生关系的话。
再有十天?
傅正是真的需要那么多时间救江凯,还是等那时间到了,确定她是否怀孕?
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她立即打住思绪,必须尽快离开宜城!
……
江凯是深夜十一点半醒过来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江姝婳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江凯喊了一声“婳婳。”
江姝婳捏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差点从手里掉落。
她收起手机,看向病床上的江凯,“哥,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喊医生。”
几分钟后。
傅斯年带着医护人员进入病房。
看都没有看江姝婳一眼,径自询问病床上江凯的情况。
江凯见到傅斯年的第一时间,就是朝江姝婳看去。
“头痛吗?”
傅斯年又问一遍。
江凯收回视线,生硬地回答他的问题。
傅斯年又给他做一遍检查,让他好好休息。
交代完,带着医护人员出了病房。
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一眼江姝婳。
“婳婳,你不是说,傅斯年在国外吗?”
病房里只剩他们兄妹两人时,江凯目光严肃地看着江姝婳。
江姝婳面不改色,“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真的不是求得他?”
江凯不信。
江姝婳自嘲,“哥,你刚才也看到了,他都没看我一眼,我就是求他,也是白费力气,不是吗?”
江凯的目光扫过她的嘴唇。
终究只是心疼地说了一句,“婳婳,我是怕你受伤。”
“我知道。”
江姝婳故作轻快的一笑。
“等你养好伤,我们就离开宜城,以后不再跟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
江凯的嘴角动了动。
什么都没再说。
江姝婳在江凯的病房里将就了一夜。
清晨,她去洗手间。
在格子间里,听见两名护士议论,“傅医生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都升院长了,还成夜的值班。”
“是啊,他昨晚晚饭都没吃,我凌晨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胃痛。我说给他买吃的,他也不吃。”
从洗手间出来,江姝婳医院附近的粥店,给江凯买早餐时,多买了一份山药粥和一笼蒸饺。
提着早餐来到傅斯年的办公室外。
听见里面的声音,江姝婳敲门的手蓦地僵住。
“斯年哥哥,这粥和饺子都是我亲手做的。”
“你的手怎么弄的?”
“盛粥时不小心烫到了。”
江姝婳低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早餐。
心里掠过一抹自嘲,她把山药粥和蒸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提着她和江凯的早餐回病房。
“39床的家属,你的脚是不是还没换药,等下我去病房的时候,给你换。”
江姝婳愣了一秒,才想起来,眼前这个护士是昨晚给她包扎脚的护士。
她礼貌地回道,“谢谢,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护士朝傅斯年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又问,“你是来问傅医生,你哥哥的病情的?”
“不是。”
江姝婳不假思索地否认。
办公室里的傅斯年和白雨宁也听见了外面走廊上,江姝婳和小护士的说话声。
他拿烫伤药的动作微微一滞。
白雨宁见状,心里无声地骂了江姝婳一句。
轻轻地喊了一声,“斯年哥哥。”
傅斯年拿出烫伤药,递给她说,“雨宁,你把烫伤那一片都涂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