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庭和左胤阳二人刚到商队驻扎的地方，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一声巨响，一声过后声声响，不断的响声传来，还伴杂着一些哀嚎的声音。
左胤阳转头一看，定睛一看，那还有什么让哥舒翰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的石堡城。
整座城池现在，竟然真的化为一座废墟，城墙坍塌，里面的建筑也都震倒，所幸的是伤亡不大，只有少数被坍塌建筑压住的倒霉人。这也使得不久前还寂静无声的石堡城，此刻却已哀嚎遍天。
有在哭自己财产的商旅，有在哭自己亲人的孩童，有在舍不得家乡的老人。
只有一个带刀的黑衣男子，收起手中刀，面无表情地，一人带刀北去。
张墨庭看出此时的左胤阳此时的心情复杂，便开口给他解释道。
“胤阳，你可知道这位刀客，为什么一定要斩断这座石堡城？”
“张大哥，我知道是因为这座城池的诅咒。可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对。”
左胤阳如实回话。
张墨庭给了左胤阳一个大批斗。
“对和不对，都只应该是取舍问题，我如果不说，你会知道？张天师当年扔下的符箓，早已撑不了多少时日？”
左胤阳这时恍然大悟的反问张墨庭。
“张大哥，你的意思是，他摧城此举，是为了强行逼迫城内百姓搬离这座城池？保下大多数人的命？”
“对，如果不这样，任谁来张开大臂一呼，也总会有许多不愿离开的人，远不如这样一劳永逸。只要这座城池还在，总归会有人来居住的，一座城池，总归得有人，而一座废墟却是不需要有人。”
张墨庭叹声道。
这让左胤阳想到了数日前那个问自己一人与百人，当如何救的老人，这两者间颇有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左胤阳也不再想这个问题，于他而言，这种问题无非徒增烦恼罢了，为什么就一定要有一方牺牲的？
随后不由自主地想到，黑衣刀客刚才是如何以一刀，破万法。
一刀起，万道红墙破灭。
一刀落，古佛法身破碎。
又想到了黑衣刀客自千里之外的北地，借来那如风驰电掣般过来的，那道浩然磅礴刀气。
还有张墨庭在城门口说的那位临死前一刀由地入天的老头子。
“张大哥，借给刀客一刀的那位老爷子，是何人啊？”左胤阳一想到便开口问道。
张墨庭听后先是神色复杂的一阵不语，左胤阳也不烦他，就这样看着张墨庭。
许久过后，张墨庭才慢慢说道。
“我跟他都说到的老头子，是一个为了天下甘愿守城一甲子，以人道对天道的逍遥之士。”
说完，张墨庭便又招呼着刘如烟他们准备起身赶往下一站。
左胤阳见他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便赶忙去跟刘如烟一同忙活了。
张墨庭此刻已然背对着众人，视线也逐渐模糊不清起来，嗓音颤动的对身后众人说道。
“下一站，逻些城，诸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