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两艘战船缓缓的靠近,随后,那些柔佛士兵上船进行例行的检查。
当然,所谓的检查,其实不过就是借机收受点意外之财。船上的商客们都很上道,在对方走到跟前的时候,都会主动地塞上一些小碎银子,而对方往往也就堂而皇之的收了,再一脸冷漠的去往下一家。
秦牧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在轮到自己的时候,便也递上了自己的买路财。两个柔佛士兵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少见的汉人面孔,彼此耳语一番之后,竟是再度伸出了手来。
秦牧一愣,不解地看着两人。
幸好,老杰克匆匆跑了过来,拉着秦牧低声说道:“他们看你面生,认为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所以要交双份的价钱。”
“还有这规矩?”秦牧吃了一惊,倒也没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再交上了一块碎银子。
出门在外,入乡随俗,犯不着为这种小事情皱眉。
战船不久之后也就放行了。老杰克做成了几笔生意,眉开眼笑。秦牧便借机和老船长询问起一些事情来。
“这柔佛士兵靠着收过路费,也发了不少财吧。”秦牧笑着问道。
老杰克哼了一声,颇有怨言地点了点头:“是啊。每次路过,都要给这些财神爷送钱。还号称什么会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嘿,可每次弗朗机海盗一来,跑的最快的就是他们这帮人。以前是按船收的,到后来则是每个人都要收。哪怕我们垫付之后,也还是要再收一遍。”
秦牧微微一笑:“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弗朗机人的关系?”
老杰克顿时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商人,他们不能因为我也是弗朗机人,就对我们区别对待。再说了,他们只知道弗朗机人,却不知道所谓的弗朗机人,现在是两个国家了!”
秦牧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此后的路上,船只每到一个地方,老杰克都会让船只靠岸,同那些码头上的本地人进行交易,或以物易物,或干脆就是黄金白银,而交易的物品,也是绫罗绸缎,香料茶叶,无所不买。
秦牧好奇的下去看了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自己买的东西:对那些陶瓷制品他没有兴趣,当地特产水果植物,他也不甚了解。一想到与国无异,他就兴趣缺缺。
他其实很想去南非找一找橡胶树的。毕竟在缅甸发现的那一棵,实在是太过稀少了。虽然如今特意派了人去那里看守保护,但想要等那橡胶树繁殖更多的个体,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与其如此,倒不如去南非直接移植栽种一大批回来。
可惜问过了杰克之后,对方表示去往南非的航道自己没走过。而且那里十分贫瘠,没有什么值得专门过去的,还是自己这条老航线比较稳妥。
秦牧对此呵呵一笑,他很想告诉对方南非有世界上最大的金矿,那里基本上遍地都是黄金,随随便便找个山挖一榔头,就可能有金子。但想想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大明去开采比较好,这些弗朗机商人是不配钥匙的。
海上航行的第二十天,秦牧开始无聊的发慌。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会与那么多航海家会留下所谓的航海日记,实在是因为,在大海上的日子太无聊了。除了用记日记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之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扛得住这种无聊。
早知道就该让沈玉莲跟着的。
回想起临行前,沈玉莲死活都要跟着自己的情形,秦牧就有些后悔,不然的话,现在哪至于这么无聊。
一百零八式,怎么也够用半年的了。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有些压不下去了。此后的几天,秦牧鬼使神差地在船上晃荡来晃荡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雌性生物。结果遗憾的发现,整条船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
脏男人臭男人白种男人黄种男人……总之全是男人!
大家都憋坏了!
无处发泄的男人们,只好在甲板上钓鱼喝酒唱歌赌博,发泄着太过旺盛的精力。每天每天,都有很多酒鬼在船上晃荡,也有输的精光的船员在懊恼不已。至于那些船上的商人们,都很冷静的不去参与任何赌博活动。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开了口,那就会像毒蛇一样,无时无刻的缠着你,一直到你忍受不住的时候,将你拖进深渊,永无翻身之地。
枯燥的海上生活就这样持续着,船上的食物一成不变,新鲜的蔬菜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秦牧作为一个“普通的菜鸟商人”,自然不可能享有这种对待。老杰克也从没将这个男人的身份想的多复杂,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主动来找秦牧,也只有在偶尔碰见的时候,才会笑着和这位“亲爱的秦”打声招呼,但也仅此而已。
这一天,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刮起了大风,船上的海员在辨别了风向之后,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似乎是有一场可怕的风暴要来临了。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的时候,原本还平静无比的海面上,忽然狂风大作,巨浪翻滚。之前被杰克吹嘘的航行如何平稳的商船,此时却摇摇晃晃的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秦牧紧紧的抓着床板,随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