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日上午一大早,位于雨花台南边的一大片空地上,国防軍已经开始集结起来。
国防軍教导旅炮兵营营长何春见,将全部集结起来的野炮山炮榴弹炮,按照委员长秦牧的命令,在雨花台南边整整齐齐地排了开来。
总共一百来门各式各样的大炮,在阳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后方,炮兵也开始忙碌着,调整着大炮的参数,随时等待着命令。
而何春见甚至征调了一部分步兵,负责搬运炮弹。
一排排沉甸甸而又巨大的炮弹,并排堆放在大炮旁边,看起来异常显眼。
城外面的动静,城墙上自然也看的十分真切。
听到消息之后的耿仲明,连忙登上城墙,拿着千里镜望着城外的情况。
看了一会儿,耿仲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已经看清楚了,城外的国防軍士兵竟然有这么多大炮!
不行!
要先发制人!
耿仲明深吸一口气,连忙喝道:“快!立刻命令所有红夷大炮,调转炮口,给我先行打掉城外国防軍的火炮!快!”
一边说着,耿仲明一边指挥着传令兵,给城外雨花台的守军发命令。
“王爷,不行啊!”
一位幕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城外国防軍的火炮,距离都太过遥远了。咱们的红夷大炮,打不到那里啊!”
“打不到?”
耿仲明再一次拿起千里镜看了看,这一下他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经百战的耿仲明,自然也看出来城外国防軍的炮兵阵地,距离这边足足有七八里地之遥。
如此遥远的距离,对于红夷大炮来说,很显然是超出了射程范围之外了!
难道国防軍的火炮,有这么远的射程?
怎么可能啊!
想到这里,耿仲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蹙,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城外面的国防軍炮兵阵地。
太阳逐渐升到半空,时间也已经来到了上午九点。
负责指挥炮兵阵地的炮兵营营长何春见,来到了高台上,高高举起了手中巨大的红色旗帜。
看着怀表上时针指向“九”的时候,何春见手中巨大的红色旗帜,重重挥了下去。
随即,周围的炮兵们都看到了信号。
一时间,炮兵们迅速从弹药箱之中搬出炮弹,装填到炮膛之中,合上炮栓。
随即,主炮手迅速拉下炮栓。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大炮朝着后方缓冲了一下,就复位了。溅起周围尘土飞扬,伴随着硝烟一道,弥漫在空中。
与此同时,周围的大炮也都开炮了。
轰!轰!轰!
密密麻麻的沉闷声音响后,空中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炮弹,正划过长空,朝着应天城南城墙和雨花台飞去。
而大炮前方的了望手,则拿着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的情况。
后方的炮手,则熟练的拉开炮栓,卸下炮弹壳,随即再一次装填上炮弹。
正在这时,凄厉的声响距离应天城越来越近。
站在城头上的怀顺王耿仲明望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怎么看,天空中那些黑点,都像是朝着城头这边而来。
而现如今的耿仲明,已经不再怀疑这些大炮的射程了!
“躲炮!”
“躲炮!”
城墙上响起士兵尖锐的声音,周遭的清军士兵连忙躲在城垛口后面。
而耿仲明的护卫,也连忙护送着耿仲明朝着后方撤去。
就在耿仲明刚刚撤到楼梯口位置的时候,天空中的凄厉声音逐渐加大。
而后,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嗵!嗵!嗵!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耿仲明感觉到整个城墙都有些晃动。
脚步踉跄之下,正在下楼梯的耿仲明差一步摔倒。
还好旁边的卫兵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耿仲明。
耿仲明站稳身体之后,眼睛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的城墙垛口,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被炮弹炸开的城砖,散乱的堆在城墙上,而周围的清军士兵已经血肉模糊地散乱一地,看起来异常恐怖。
周围侥幸没被炸死的清军士兵,惊骇之余,连忙朝着旁边跑去。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乱成一团。
耿仲明脸色瞬间大变,他挣开卫兵的手,上了几步台阶,看着城墙上的现状。
天空中的炮弹,纷纷落下,击中城墙,爆炸。
夯土包砖的城墙,厚达一丈多宽,却耐不住炮弹的轰炸。
仅仅一轮炮弹爆炸之后,整个城墙连绵十多丈的垛口,已经荡然无存。
而周遭的清军士兵,残肢断臂,夹杂着血肉残躯,散乱一地。
浓郁的血腥气味,会同弥